他必須遠離她,不能和她親近。
醫生說,讓他儘快找專業的醫療團隊加緊時間研究治療,會有治癒的希望。
但是,如果真的有希望,那個難民營的人了不會死了那麼多到現在都束手無策。
沈清月看着兒子欲言又止絕決裏又透着一絲不忍的表情心裏惶惶不安,胡亂的猜測着。
“兒子,你跟媽媽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除了這個理由,好像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能推開白輕輕的理由了。
索性就點頭認了,面無表情神情冷漠的說:“是,我有別的女人了。”
沈清月聽他這樣說話頓時氣懵了,擡手使勁捶他,狠不得能把他捶清醒點兒。
“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當初不是要死要活的喜歡人家嗎?怎麼到手了又嫌膩了,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呢?她給你生了三個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對人家?”
站在不遠處的劉沫眼睜睜的看着自已的老闆被誤會,被打,他卻什麼都不能做,真的憋屈死了。
霍之恩見沈清月情緒激動,霍之恩心裏一緊。
伸手製止了老婆,輕輕的拍着老婆的肩膀,幫她順氣。
“好了,好了,不生氣,不生氣,他和輕輕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現在最緊要的是老爺子的身後事。”
霍雲琛拍了拍麻掉的腿,緩緩的站了起來。
跪得太久,乍一站起來時差點兒摔倒。
劉沫箭速衝過去遞了張凳子放到他的屁股下面,讓他穩穩的坐住了。
二位老人看了看劉沫,會心的笑了笑。
自從劉凱去世之後,他們以爲再找不到一個可以替代劉凱在兒子身邊盡忠職守照顧的人,現在看來劉沫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發現老爺和夫人正在看自己,劉沫憨憨摸了摸後腦勺傻傻的笑着。
沈清月腦子裏還想着剛纔兒子說的話,看到劉沫自然不會放過他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劉沫追問道:“劉沫,你天天跟着霍先生,你跟我說說他在外面都在幹什麼?他說他有別的女人了,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被夫人這麼一問,劉沫嚇得臉色都變了。
求助的目光看向霍雲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沈清月知道他這是忌憚霍雲琛不敢說,於是大聲的咳嗽了一起說道:“你別怕,有什麼說什麼,夫人和老爺給你作主。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話雖是這麼說,可是劉沫的舌頭還是直打結。
“我,我--”
霍雲琛瞪了他一眼冷聲吼道:“去讓人把我的房間收拾出來,以後我就住在這裏了。”
劉沫如同被大赦了一般,低頭應了一聲。
然後腳底抹油般的溜了......
只是先生剛纔說什麼?
以後就住在這兒了,不回雲輕園了嗎?
要和少奶奶分居了嗎?
太殘忍了,這老天爺到底想幹什麼?
就不能讓先生和少奶奶好好的在一起嗎?
想着想着,劉沫忍不住又想哭了。
走到花園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緩過氣來。
和劉沫同樣反應的當然還有沈清月了,聽兒子說以後都住在這兒,她就不淡定了。
追着兒子問:“你什麼意思?你住在這兒,你讓人把輕輕送到雲輕園了,你什麼意思呀?要鬧分居嗎?”
霍雲琛不答,低眉緊蹙,擡手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兒子,媽媽求求你,你說句說好不好?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沈清月真是快急哭了。
她的兒子她怎麼會不瞭解,明明是去歐洲度蜜月的,怎麼一回來就要分居呢?
這裏面絕對發生了讓兒子不能控制的事情,否則的話他不會對輕輕如此無情。
霍雲琛知道媽媽着急,什麼都不知道就急成這樣了,如果他知道兒子可能感染了未知病毒,她是不是又得舊病復發了。
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說。
生也好,死也好,所有的痛苦,就讓他一個人擔着吧。
“兒子,你到底怎麼了?”
沈清月伸手推了兒子的肩膀好幾下,可是兒子似乎並不願意多說一個字,她只能欲哭無淚的看着老公委屈的說:“老公,你看看咱們兒子,他到底怎麼了?”
霍之恩蹙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霍雲琛,並未發現任何異樣。
長嘆了一口氣勸道:“咱們別這麼逼他了,從小他和爺爺相處的時候最多,他能有今天一大半的功勞都是爺爺教出來。幸許他只是太傷心了,我們讓他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吧。”
霍之恩拉着老婆離開了靈堂,沈清月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兒子。
兒子已經把頭擡起來了,只是眉頭緊蹙着,手一直在摁着太陽穴,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老公,你打個電話把安醫生叫過來一下,讓她給兒子檢查一下身體,這一路上他肯定是累壞了。”
“好,我這就讓劉沫去打。你一天沒喫東西了,去喫點東西吧。”
霍之恩攙扶着沈清月,小心翼翼的護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多久沒看到父母如此恩愛,相互陪伴扶持了,好像記憶裏就從來沒有過。
如果他們能早點兒發現彼此的愛,早點兒面對彼此的愛,是不是他的童年會多一些快樂,多一些和別的孩子一樣的溫馨與親情。
還好,現在發現也不晚,至少他們終於握緊了彼此的手了。
而他呢?
霍雲琛,你還能握緊她的手嗎?
你還有機會在她八十歲的時候給她送花兒嗎?
你還有機會在八十歲的時候帶她去旅行嗎?
誓言如昨,可是他卻不得不食言,不得不放棄對她所有的承諾。
別怪我,相信我,我愛你!
......
白輕輕被劉雨送回雲輕園的時候,大家都嚇壞了,還以爲她生病了。
安醫生檢查過後,一切安好大家才放心。
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本來時差沒倒過來已經很累了,回到霍家又連着跪了差不多二個小時,是鐵打的都受不了了,何況她的身體本來也不怎麼好。
三個孩子圍在媽媽的牀邊,一個一個眨巴着水亮水亮的大眼睛盯着媽媽看,好像媽媽是剛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對她充滿了好奇與想念,迫切的等着媽媽醒來。
慕容晴雪看着臉色蒼白的輕輕,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