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緊張嘛,不就摔一下嗎,我們家邱天好又不是陶瓷娃娃。”我躺在病牀上輸點滴,躺着說話腰也痛着地對滿屋子還驚色未定的人說。
祝風清揉了揉紅腫的眼睛,軟趴趴靠在荊小天身上。
我這一摔可把她嚇得不輕,比我親媽還緊張。
我親媽斜斜掃了我一眼,放下手中她根本就看不懂的b超單,虔誠地合上雙手:“阿彌陀佛,感謝天宮各位神仙,感謝如來佛祖玉皇大帝觀音菩薩孫悟空豬八戒”
我打斷她:“唉,媽、媽,頭一次聽到人家有求孫悟空和豬八戒的,您麻煩他倆位幹什麼”
我媽瞪了我一眼,然後拍了拍驚甫未定的胸口:“我怕黑白無常把你和天好索上西天,我求他倆去關照點兒,怎麼了。”
我哭笑不得:“那您還不如求白娘子呢,她在黑白無常手下救過許仙。”
我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媽恍然:“對對對,下次把她也帶上。”
“呸呸呸”荊嬸走過來朝我們娘倆噴唾沫星子:“什麼下次,這次都快把人給嚇人了,你們娘倆的交流方式能不能正常一點”
我和我媽不尷不尬的笑。
掃了一圈病房,除了我爸外所有人都在,忽然升起一股子焦躁,我直了身子問我媽:“我爸呢不會又去麻煩我們家列祖列宗了吧”
我媽沉沉點頭。
我哆嗦。
依稀還記得,上次我高考他求完我們家祖宗後沒多久家裏就破產了,還欠了一屁股外債。這次,只願他才別再許諾什麼。
擡頭望窗外,天都大亮了,我媽抱歉着對荊叔荊嬸支支吾吾:“小天奶奶今天忌日,我這,想照顧微涼,幫不上什麼忙了”
荊叔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照顧微涼當然居首位了。家裏有小天我們爺倆就夠了。”
荊嬸則疼惜地看了我一眼,“微涼啊,好好照顧自己,都當媽的人了。”
我點頭點頭又點頭,深深爲自己的疏忽感到愧疚和後怕。
荊小天責備着用手指了指我,然後和荊叔荊嬸一起離開,祝風清則留下來陪我。
我媽下樓去給我買粥,祝風清這丫的又哭上了。“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
我抓她放在牀邊的手微微用力:“我沒事,你乾兒子也沒事。”
她看看我,還是不放心:“真沒事”
我肚子其實還是有些隱隱痛的,但這點疼痛我能忍:“我真沒事,你要不信我給你唱一首,你是我的情人吶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啊”
我唱得大概不是很好聽,只是兩句祝風清就慘痛的點頭應聲:“好了好了,我信了。”
我點點頭。
看着她眼底的憂色還是未褪,打趣着說:“你怎麼比我媽還脆弱你看我媽現在歡天喜地的又像個沒事人了。”
祝風清伸手爲我拉了拉被子:“因爲我知道那種痛。”
她沉沉說:“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如果幹兒子再因爲我有了什麼閃失,我真活不了了。”
得,昨晚我的安慰,付之一炬
我還得反過來安慰她:“老天讓你做了女人,一定會再給你做母親的機會的。”
祝風清背過身子望窗外,“它已經給過我一次機會了,是我沒要。”
祝風清告訴我,她那次懷孕因爲藥流造成感染加上第二次手術失血,醫生說身體損傷太大,將來會很難懷孕,可能懷孕了也難以保住。
“清清,你這幾年一直習武強身健體,一次小感冒都沒得過身體棒的牛都不如你,你相遇我,你和荊小天一定一定會有孩子的。”
我這說的是心裏真實的感覺,我們村的翠花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