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暮到底還是沒對我坦白,一早起來,就出去採買禮品了。因爲我刪了昨晚和裴蓓的聊天記錄,所以他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我心裏還是發堵,走到陽臺打了個電話給祝風清,響了兩聲就被她接起:“怎麼了二貨大早上的你應該溫香軟玉抱滿懷,怎麼想起我了”
“唉”我輕嘆了一口氣,她那邊的聲音有一點嘈雜,聽上去好像在早餐店。
“你嘆什麼氣啊邱暮夢裏喊別的女人名字啦”她不靠譜地猜測着。
往日她不靠譜的猜測我都可以撐下巴擺着一支手指否決,但這次,她的不靠譜竟然該死的有一點點靠譜。就是這樣才讓我更加的傷神。
“唉清清,你說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爲什麼要把事情藏着揶着有什麼事不能與自己最親密的人說呢雖然可能只是一些他認爲的雞毛蒜皮無關緊要之事”
祝風清靜靜等我說完,才咬着牙根道:“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活得那麼簡單啊中午我去接你喫牛排,邊喫邊說。”
我搖了搖頭,儘管她看不到:“只怕不行,我爸我媽來了,現在住在荊小天家裏。”
她默了一會兒,緩緩說了四個字:“來,者,不,善。”
到底還是她懂我,我點頭:“確實不善,他們這次來是要我和邱暮合法同居的,而且不達目的估計不會走。”
“領什麼證你又不是大了肚子着什麼急啊,他邱家祖上是幹什麼的我們還不清楚呢,萬一他家乾的是什麼走私販毒、豪取強奪的勾當你也閉眼嫁啊”
我抽了抽眼角,邱暮上輩子一次是刨了祝風清家的祖墳了,這輩子她纔會看他哪哪都不好。
聽到門鈴聲,我猜到是邱暮回來了。匆匆要收線,祝風清又來了一句:“沒搞清他家的底細前,這證堅決不能領,聽到沒有”
“知道了。”我答應着掛了電話,跑去客廳開門,
他是一個人兩手空空進來的,出門的時候房門鑰匙沒帶,買的禮品都放在樓下汽車的後備箱了。
我看着他走去飲水機那裏倒了一杯水,握着水杯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有點兒鬆散。
我走過去,小心翼翼試探:“你今天是請假還是休假”
他擡頭看我,眉眼柔和:“休假加上請假,一共7天。”
我綿長着“哦”了一聲,想必是因爲他爲了裴蓓導致右手臂受傷,所以醫院纔給假期的吧。平時他很少有休息的時間,這次竟能一下休7天。
他可能察覺到了我情緒的低落,放下水杯,捏着我的手心,手指在我手心摩挲:“怎麼了”
我笑着聳肩:“沒啥,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我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水杯,一口猛勁吞嚥,卻還是沒能衝散團在心口的怨氣。
我和邱暮到荊小天家樓下時,我媽和我爸已經在等待了。謝天謝地倆老沒有再穿那雷死人不償命的西裝和斗篷,而是換成了很潮很花哨的厚外套
老媽一看到邱暮比看到樓盤漲價還精神,哈哈大笑了兩聲就又誇上了:“小暮啊,都快兩年沒見了,長大了。男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邱暮嘴角勾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斯文微笑,睜眼說瞎話:“阿姨,您還是一樣的美麗無雙。”
我嘔~邱暮真不是塊夸人的好材料,形容我們母女倆居然用同一個詞。
可偏偏我媽救喫這套,害羞的模樣說“哪裏哪裏”,實則笑得嘴巴都合不攏,眼睛都看不到了。
之後,邱暮又很自然的把禮品給提到了樓上,儘管我爸客套着說“你來就來還買什麼禮品啊”,實則還是兩眼放光,盯着邱暮給他買的那瓶他平時想喝但又捨不得喝的國窖15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