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立山沒有說話。
他深沉的目光緊緊的盯在雲九的身上,複雜的看不出是什麼情緒來。
他對景殷澄的太熟悉不過,所以他很清楚的認知到,剛剛畫面中的人,就是景家的實際掌舵人——景殷澄。
景殊然的二叔。
讓他驚訝的不是景殷澄和傅潮的交易,而是第二幅畫面中,景殷澄和那位湛藍色錦袍青年交流時,出現的那幅畫卷。
那是玄天軸!
“慕容鈺,你可有話要說?”
景立山看向慕容鈺,眼底閃過了一抹寒光。慕容家竟然會和景家走到一起,是個人的意思,還是慕容霆也有參與?
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帶着狐疑和打量,他瞥了慕容霆一眼,見他正襟危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心中的疑慮更深。
慕容鈺看了雲九一眼,上前兩步,躬身道:“回稟國君,慕容鈺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不知道縉雲公主手裏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縉雲公主怎麼可以幻化出這樣的畫面來。我並不認識那位中年人。”
“哦?所以慕容公子這是在說,我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幻化出了一段影像來污衊公子咯?”
雲九目光微冷,挑釁的看着慕容鈺,一抹寒芒一閃而過。
“我並沒有這樣說,這是公主自己說的。”慕容鈺躬身,一副翩翩君子大度的模樣。
雲九不怒反笑,她擡起頭看着慕容鈺:“那本公主是不是也可以說,也不知道你們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幻化出一段影像來污衊家兄?”
“這……”
慕容鈺面色一緊,沒想到竟然被她給繞進去了,連忙道:“我們都有可能會說假話,但玄天軸不會。整個天下都知道這玄天軸是我無極門的寶物,難道還會有假?至於公主所說的幻想書,抱歉,真沒聽說過。”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無極門玄天軸纔是真的,至於雲九手裏的,大概就是那個所謂的“幻想書”吧。
“別把無知當做真理。你沒聽說過,只是因爲你見識淺薄。”
雲九毫不留情的諷刺。
慕容鈺眼底閃過了一抹惱色,但他仍舊錶現的風輕雲淡,微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不妨問問,可有人聽說過幻想書是個什麼東西。”
“老夫沒有聽說過。”
慕容霆是第一個發話的。
“朕也沒有聽說過。”
景立山此刻的心已經有些動搖了。但即便如此,雲北希行也留不得。
雲九和慕容鈺的視線同時落在了施忠的身上。
施忠站起身,朝着景立山躬身作了個揖後,側過身看向兩人,開口道:“本官聽說過。”
短短五個字,讓慕容鈺臉色倏的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慕容霆幾乎站起身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施忠,雙眼幾欲噴火。手指用力的抓着椅子的扶手,壓制着心中的怒火。
即使是坐在首座上的景立山,此刻也不由的看向施忠,視線中帶着一股強勁的威壓。
這是帝王怒。
景立山很生氣。
但是,有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