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真不是故意要笑的,因爲她根本就沒想過有人會聽說過“幻想書”這個名字。就連她自己,也是帝鳳溟告訴她才知道的。
在此之前,她連聽都沒聽說過。
一旁的雲北希行也驀地鬆了一口氣,他側過臉看着雲九,清潤的雙眸中,帶着淡淡笑意。
“何爲幻想書?”
景立山沉聲問道。
“幻想書,顧名思義,就是通過自己的幻想來塑造出一副畫面來。它和玄天軸最大的不同就在於,玄天軸呈現的,是實際發生的事情。”
施忠的聲音很清冷,很平靜,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可他的話,卻讓整個大殿的氣壓更低了。
言外之意也就是說,雲九和慕容鈺施展出的畫面中,有一副是真的,有一副是假的。
如果慕容鈺手裏拿的是玄天軸,那雲北希行通敵賣國的罪名就坐實了。如若雲九手裏的是真的……
施忠冷涼的眼神忽然落在慕容鈺的身上,帶着一絲探究和不明朗的深意。
“那你能否分辨,誰手裏的是玄天軸,誰手裏的是幻想書?”
景立山的語氣越發的低沉了。
不得不說,雲九這一手讓他有些觸不及防。此刻的情形不管是哪一種結局,都讓他十分的惱火。
施忠搖了搖頭:“臣,沒有辦法分辨。”
慕容霆和慕容鈺臉色也不太好看,但相對來說,雲九和雲北希行的臉色就要好看的多了。
“既然無法分辨,那就無法定論,誰纔是那個通敵賣國的人。施大人,您說是嗎?”
雲九勾脣。
施忠聞言,清秀的臉上那雙冷厲的眼睛中,閃過了一抹異樣的色彩。
“如果沒有辦法分辨孰真孰假,並且沒有其他的證據能夠證明雲北候通敵賣國的話,的確如此。”
聞言,雲九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慕容霆冷笑一聲,“老臣還有一點疑惑,如果雲北候沒有將兵符交給傅潮的話,那請問侯爺,兵符所在何處?”
雲北希行眼神微眯,瞧着慕容霆那老狐狸。
“兵符乃行軍打仗所用,又怎能如此輕易的放在身上,自然是被本侯放在了軍營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侯爺其實手裏並沒有兵符吧?侯爺若是要說,派人去取兵符的話,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爲,其實是去找傅潮拿兵符?畢竟嶺北可是挨着鈞天國的。”
“如果慕容府挨着鈞天國,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爲,慕容府投靠了鈞天國?”
雲九冷聲諷刺。
“夠了!”
就在慕容霆還要繼續說的時候,景立山一聲呵斥,讓大殿再次變得安靜無比。
他看着雲北希行,想到太子殿下還在帝尊的手裏,心下微沉,道:“既然今日之事沒有結局,那就等證據確鑿了再審。”
“那家兄是否可以回家?”
雲九往前走了一步,直直的看向景立山。
景立山身形一凜,警告性的看向雲九,語氣冷厲道:“縉雲,不要得寸進尺!”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他通敵賣國,那就該無罪釋放。”
雲九冷冷一笑,“若是國君覺得這事兒還沒完,我倒是還有些證據想要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