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景立山怒喝一聲,他瞪着雲九,目光沉沉道:“朕沒有將你一起抓起來,已經是格外開恩,沒想到你竟如此不知悔改!來人,將她抓起來,關進大牢。”
“東陵國君,好氣派。”
涼涼的聲音中夾雜着一股難以明瞭的意味,帝鳳溟看也不看景立山,只是輕擡了一下杯盞。
看似隨意的動作,給人一種優雅而又壓抑的感覺。
景立山面色一沉,眼底閃過了一抹暗色。
帝尊如此的公然維護雲北涼,讓他完全失去了他國君的威嚴。在帝尊面前,難道他東陵國君就要這樣一直被壓制下去?
“帝尊大人也看到了,朕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實在是她太不珍惜了。”
帝尊再大,也是各國捧起來的。他就不信帝尊會爲了這麼個小丫頭,而甘願與他東陵皇家爲敵。
一旁的雲九聞言,眼底閃過了一抹譏誚之色。
她冷笑一聲,反脣相譏道:“國君說的機會是什麼?連所謂的通敵賣國的證據都拿不出來,就說要擇日問斬,這也叫機會?雲北候鎮守嶺北十年,給了東陵十年的安穩太平,換來的就是他通敵賣國身首異處的下場?”
“大膽!”
景立山臉色一陣青白,他沒想到雲九竟然如此的囂張,氣得差點吹鬍子瞪眼。
“本尊倒是覺得,她說的十分在理,何來大膽之說?”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再次將大殿內沸騰的氣焰澆熄。
帝鳳溟話是對着景立山的,目光卻看向站在大殿內的少女。
她衣着雅靜內斂,雖不是傾世之容,卻讓人看着格外的賞心悅目,尤其是那雙如黑珍珠般耀眼奪目的雙眸,總是不由自主的吸引着他的注意。
她站的筆挺,纖瘦的身軀彷彿隱藏着巨大的能量,一字一句,都蘊含着她堅定的信念。
景立山再次被堵的啞口無言。
雲九的確說的是在理,可正是因爲在理,戳中了他心中的陰暗面。難道東陵國沒有了雲北候的守護,就不再是東陵國了嗎?
防備忌憚了雲北侯府這麼多年,沒想到卻是成就了雲北候在嶺北的地位,在東陵百姓心中的地位。
尤其是面前這個少女,在他的眼皮子地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變得如此厲害。這樣的雲北侯府,留不得!
“一個人不能夠因爲他有功,就抹掉他的罪。”
景立山壓下心中的震怒,他沒有看雲九,而是看向帝鳳溟,一字一句道:“帝尊大人,雲北候雖鎮守嶺北多年,功不可沒。但他通敵賣國的確是證據確鑿,玄天軸是不會錯的!”
玄天軸?
帝鳳溟眉眼輕挑,眼底浮起了一抹訝異。
雲九也皺了皺眉,她還是第一次聽說玄天軸這個名字。尤其是看到帝鳳溟都微微驚訝的模樣,心中更是疑惑。
“東陵國君的玄天軸,從何而來?”
帝鳳溟手指輕輕敲着桌子,話是對着景立山說的,但目光卻落在了景煜寒的身上。
被他寒涼幽深的視線望着,景煜寒身形一僵,一股涼意從心底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