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一個寂靜的深夜,卻有無數人,趁着夜色正在忙碌着。
夜,已非夜。
東陵皇宮內,此刻亦是燈火通明。
帝尊的到來,讓國君景立山氣息不穩的從愛妃的牀上爬了起來。聽到太子的彙報,他臉色有些陰沉。
“所以,帝尊這是要爲雲北侯府撐腰?”
一邊更衣,景立山一邊問道。
想到雲北涼對自己的拒絕,景煜寒眼底閃過一抹陰翳,答道:“回父皇,是的。兒臣拒絕雲北涼求見父皇的請求後,帝尊就站出來爲她保駕護航,說他有沒有資格見父皇。”
“帝尊倒是對她青睞有加!”
景立山想到之前幾次三番帝尊爲雲北涼保駕護航,臉上浮起了一抹森冷之色。以爲有帝尊,他就不敢拿雲北侯府動刀?
池清宮大殿中,雲九看着一直閉目養神的帝鳳溟,眉眼微垂,低聲道:“你爲什麼要幫我?”
大殿幽靜而空曠,她的聲音在殿內飄蕩,彷彿是從悠遠的地方傳來。
纖細濃密的睫毛忽的一閃,帝鳳溟睜開眼露出他琥珀色清澈純澈的眼眸。他看向雲九,眼角帶笑。
“因爲,我是你未來的夫君。”
低低的聲音,如春風沐浴而過。
“只是這樣?”
雲九語氣莫名的有些低落,她頓了一會兒又道:“我從不知道我有未婚夫,或許你只是認錯人了。”
“認錯就認錯,只要是我認定的就行。”
帝鳳溟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脣角微揚。他的小九兒,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雲九心裏有很多疑惑,還沒有問出來,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大殿外傳來。
景立山屏退了宮裏的下人們,只帶了景煜寒一人進入了大殿。
“帝尊大人!”
一進大殿,景立山連忙對着帝鳳溟行禮。
他的身後,太子景煜寒也緊跟着行禮,只是目光落在雲九的身上時,閃過了一抹陰霾。
“嗯。”
帝鳳溟低低的應了一聲,慵懶的擡眸似笑非笑的看了景立山一眼,“打擾你們休息,本尊心中有愧呀。”
“帝尊折煞朕了。”
景立山連忙笑着應答,心中卻是鄙夷道:這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是有愧吧!
“雲北涼,見過國君,見過太子殿下。”
雲九從帝鳳溟身邊站了起來,清冷的小臉上,一雙漆黑的眼眸猶如暗夜星光般,光彩奪目。
“阿涼是來替雲北侯府求情的吧?朕念你跟在帝尊身側,暫且就先不關你進大牢了。”
景立山走到龍椅前坐下,帝王威嚴瞬間展露無遺。“雲北候通敵賣國罪證確鑿,擇日會公告天下,阿涼不必再說了。”
雲九臉色微變。
他這話分明是在說她只是一個侍奉帝尊的侍女,而且清晰的將帝尊排除在了外面。
“那請問國君,證據確鑿的證據,指的是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但若枉殺了好人,豈不是後悔終生?”
“這就是你對朕說話的態度?”
景立山語氣一沉。
“如果實話實說也讓國君惱怒,那是不是就證明,國君此刻是心虛的,所以惱羞成怒?”
雲九揚起下顎,纖瘦的身軀站的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