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宸的身子一僵。
小念的話像是反問，又像是陳述，讓他的心頭不由一緊，呼吸也似乎停滯起來。
“歐宸……”
“我說過的話你該不會忘了吧？”
她說過，除了他，不會再喜歡上別人。
因爲對她來說，喜歡這種事，本就是太奢侈的感情。
身邊沒有一個人能證明，喜歡是會有好結果的。
不敢去喜歡的，何止是心兒他們。
現在和歐宸鬧成這樣，她又怎麼可能再去嘗試喜歡別人。
歐宸抱着小念，心裏五味雜陳。
“我能保證的，只是這個。”
小念的聲音很低。
但是別的，他不能逼他。
所謂的原諒，那些事情，不是說翻篇就可以翻篇的。
“那個霍尊……”歐宸的聲音也低了下來。
“就像是我不會真的以爲你會喜歡上歐可可，難道你覺得我會有可能喜歡上他？”小念終於擡眼，上挑的眸子清冷地看向歐宸，這句帶着譏誚的話，終於表現出她在他面前的情緒。
“小念……”歐宸不由苦笑，所以，她還是介意可可的是吧。
但是歐可可在他心裏，只是在那次車禍中被傷害的一個小女孩而已。
但是霍尊的氣場，卻已經強大到讓人很難忽視。
“歐宸，我不說不代表不知道。”小念看着歐宸：“鍾耀認出來蘇澈的時候是歐可可帶着在場，接着就出了事情，所以你覺得這件事和她無關嗎？”
能夠把蘇澈的事情這麼顯而易見的擺出來，怎麼會毫無關係。
“歐信給我打過電話。”
她看着歐宸，嘴角譏誚的勾起。
“在布拉格的時候你走以後他就出現過，他問過我是不是相信你，難道你就不會騙我？”
少女的聲音在深夜中十分清晰，涼意十足。
“那個時候我回答他，不會。”
“回到華西，他同樣問過我那個問題，我的答案也是一樣。”
歐宸看着小念，狹眸裏再度蒙上了悲傷的霧氣。
歐信，他以爲不會再出現了。
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是出來過。
她說的這些這麼平淡，但是可以知道，當她證明自己的答案是錯的之後，該多麼難過。
“在蘇澈出事之後，他也給我打過電話。”
小念一點點推開了歐宸的懷抱。
“他說怎麼樣，被相信的人欺騙是什麼感覺，是不是比被他傷害還難過。”
小念的黑眸本來像是黑鑽般閃耀，現在卻已經宛若墨玉，沉靜而帶着滄桑。
“我不認爲事情一定要照着那麼狗血的路子發展，歐宸，我給你打過電話，我不是沒有給你說清楚的機會。”
小念看着歐宸，眼圈再度紅了。
那個時候，她拜託他告訴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想親手把自己曾經信任的人信任的事推翻了。
可是，他沒說。
但是她也知道了，母親不在了。
原來，他們聯手瞞着她的，竟然是這個消息。
“歐宸，我在意的東西不多，能傷害到我的事情也不多。”
少女也苦笑起來，她的後背一向挺得筆直，宛若松竹，但是眼圈卻越來越紅，聲音有些顫抖：“可是，你卻傷到了。”
而且是，一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