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人叮嚀了一聲,謝聽的思緒被拉回來,看向牀的方向。
林煙半睜着眼睛,看着謝聽,忽然笑出了聲。
他走過去,在牀邊坐下,手指指腹碰了碰她的臉頰:“笑什麼?”
“做了個夢。”
“夢到什麼了?”
“夢到,之前我一踹三人的時候,你也在場。”林煙閉上眼睛笑了笑,覺得這夢實在是荒謬。
她和謝聽念高中的時候,誰也不認識誰,她囂張的一踹三人時,他怎麼可能在場嘛?
這個夢做的,她自己都不相信。
喝了酒的緣故,林煙的腦袋暈乎乎的,渾身無力,癱着不想動。
這時,就到了謝聽發揮他自身作用的時候了。
老公這個稱呼,可不是白叫的。
林煙再次睜開眼,伸出手,整個人懶洋洋的:“抱我去洗澡。”
謝聽正有這個打算,手臂橫在她的後背,另一隻手從她的腿窩底下穿過去,把她公主抱起來。
林煙晃了下腿,腦袋枕着他的肩膀問:“我重不重?”
到了考驗謝聽男德班學習成果的時候了。
“不重,很輕。”說這句話時,謝聽還抱着往上掂了掂,以此來表示她真的很輕。
對於這個回答,林煙表示很受用,很滿意。
看來男德班的學習成果很不錯。
進了浴室,謝聽把她放在洗手檯上,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把她圈在懷裏。
林煙依舊是暈乎乎的樣子,跟沒有骨頭似的,靠在謝聽身上。
把“我很柔弱”展現的淋漓盡致。
謝聽一手攬着她的腰,目光落在洗手檯上方的小櫃子裏,看着琳琅滿目的瓶瓶罐罐,陷入了沉思。
她臉上有妝,這些小瓶子一個接一個,一時半會還真的找不到卸妝產品在哪。
在家的時候,謝聽見過她卸妝,用的卸妝膏和卸妝油居多。
謝聽着重看膏體和液體,目光在瓶子上面穿梭,試圖找到寫着卸妝膏或者是卸妝油的瓶子。
林煙見他許久沒有動靜,於是擡了擡腦袋。
他一臉正經的模樣映入眼簾,林煙也跟着正經幾分:“你看什麼?”
“找東西。”
“找什麼?”
“卸妝產品。”
“……”林煙眨了下眼睛,回頭攬着敞開的小櫃子,隨手一拿,放到謝聽手心:“橘色瓶子,這是卸妝膏。”
謝聽沉默的看着手裏的小瓶子:“……”
林煙又問:“你會卸妝嗎?”
“凡事總要有第一次。”謝聽鬆開她的腰,關上櫃門,把她從洗手檯上抱下來,讓她轉過身,正對着鏡子。
謝聽站在她身後,從瓶子裏取出膏體,在手心揉開,之後輕輕揉林煙的臉。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聞着膏體的橘子清香,含糊不清的說:“下次再卸妝,記得先把頭髮綁起來。”
看來謝聽是第一次給她卸妝的份上,她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儘管碎髮已經糊到了她的臉上,她也憋着不吭聲。
謝聽嗯了聲,手法很輕柔,也很仔細,照顧到每一處地方。
揉了很久,他又問:“接下來是不是洗掉?”
“不是,你要沾一點水乳化這些膏體。”
謝聽照做,打開水蘸取一點,繼續在她臉上揉。
如此重複五六遍,林煙才讓他用水沖洗。
洗乾淨臉,擦掉水漬,林煙睜開眼看着鏡中的自己。
湊近,仔細觀看。
她畫的本就是淡妝,容易卸掉,謝聽揉了那麼久,不存在殘留的妝。
突然想到一句話,好男人都是誇出來的。
於是,林煙扔掉洗臉巾,轉過身正對着他,擡起手臂,雙手捧着他的臉頰。
“做得不錯,賞你一個吻。”
大抵是酒精作祟,林煙的膽子徹底被激發出來。
“站那麼直幹什麼?不會彎下腰?”
林煙懶得踮腳,夠不到他的脣,也親不到。
話音落下,謝聽雙收撐着洗手檯彎腰,很聽話。
不過除此之外,他沒了其他動作,脣與脣之間相差幾毫米而已。
林煙:“?”
“你這時候裝什麼矜持?”她勾着他的脖頸:“張嘴,伸shetou。”
謝聽愣了下,沒有再繼續聽她的話,而是捏着她的下巴親上去。
本該很純潔的一個吻,在謝聽的步步進攻下,變得不純潔了。
洗澡水已放好,就差他們。
被狠狠親了後,今晚覺得她更暈了。
即便如此,她也忘不了,喘着氣指着浴室門問:“房門鎖了嗎?”
身後的謝聽用牙齒勾着她的肩帶,雙手扣着她的腰,聲音沙啞:“鎖了。”
得到答案,林煙完全放下心,轉過身,浴缸裏的水蕩起波紋。
“別咬,過兩天要試婚紗。”
“嗯。”
牀笫之事,每次謝聽留下的吻痕,沒有三五天是消不下去的。
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罷了,因爲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跡不比他少。
但這次不一樣,她得去拍婚紗照,被人看到影響不好。
浴缸終究是窄小了,而且滑滑的很不舒服。
戰場從浴室轉到房間,她的牀很軟,她的x也很軟。
這裏不比家裏準備的很齊全,這裏什麼都沒有,兩人完全坦誠相見。
酒精在一次又一次動作下慢慢下頭,林煙越來越清醒,感覺越來越清晰。
她又回想到了剛纔的夢,聲音斷斷續續。
“我好像想起來了,我們之前,是不是有過接觸?”
謝聽擡眼看她,隨着他的動作,額頭上的汗珠緩緩滑落,懸在他鼻尖搖搖欲墜。
這又純又欲的模樣,實在是戳林煙的心窩。
瑪德這老男人在牀上的時候怎麼又純又欲?
非常撩人。
林煙避開眼睛不去看他,免得被狐狸勾了心神。
她再次問:“是不是有過接觸?”
“哪方面的接觸?”謝聽聲音喑啞。
林煙:“忘了。”
謝聽沉默片刻,突然說:“確實有過接觸。”
“在哪裏?”林煙連忙問。
“學校後巷。”
“再具體點?”
“有人搭訕你,你跟他們產生爭執,我當時在巷子外面。”謝聽言簡意賅。
林煙擰眉,細細回想後睜大眼睛:“你是不是戴着棒球帽?”
“嗯。”
林煙:“。”
所以,她溫柔可愛的人設,其實一早就崩塌了,只有她還在努力維持。
愛過,心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