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晚上回孃家喫飯的時候,林煙順便跟林成然說了這件事。
彼時的林成然正在跟謝聽和她大哥二哥坐在一起喝酒,喝的臉頰通紅還抱着酒瓶不撒手。
林煙在他旁邊坐下,看着旁邊的三個男人,忍不住埋怨:“不知道老林身體不好嗎?你們這羣男人,沒有一個能讓我省心的。”
林煙這話不假,這句話也只有她最有資格能說。
既是林成然的親閨女,也是大哥二哥的親妹妹,最後纔是謝聽的合法妻子。
她說這些話,沒毛病吧。
林成然喝的有點多,推着林煙的肩膀:“你一個姑娘家家往邊上湊湊,別在這裏礙眼。”
林煙:“?”
很好。
這就是有了女婿忘了女兒。
林煙纔不管那麼多,爲了林成然的身體考慮,直接把桌子上的酒瓶全部沒收。
林成然:“……”
林成然吹鬍子瞪眼睛,嘟嘟囔囔罵不出來半句話,最後只能看向謝聽:“被你寵壞了。”
謝聽:“。”
林煙:“?”
大可不必這麼說。
大哥笑着說:“爸,你怎麼不說是你寵壞的?”
林成然冷哼:“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大冤種閉嘴。
不要試圖跟喝醉酒的人講道理,那是講不通的。
林煙見時機差不多了,不緊不慢說:“我和謝聽準備初六的時候辦婚禮。”
聽到這裏,林成然終於清醒幾分:“啥時候?”
“初六。”
“時間這麼緊,來不來得及?”二嫂抱着小孩走過來,說:“婚紗照還沒有拍,會不會太趕了?”
林煙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時間是林錫和秦夏他們定的,連酒店都是他們定的。
簡單點來說,他們什麼都沒準備,只需要她和謝聽到場就行。
現在想想,這婚禮實在是簡單,他們不需要操心,只需要結婚就行。
林煙也是爲了省事,趁着過年大家都在家,聚在一起熱鬧熱鬧。
林成然看向兩個兒子,着急忙慌:“趕緊的,找找酒店,把婚禮需要的東西準備好。”
“不用,這些東西夏夏他們已經在準備了。”林煙說。
林成然頓了頓,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兩個兒子:“自己妹妹的婚禮都不操心,還得麻煩人家夏夏。”
林大哥:“……”
林二哥:“……”
婚禮這件事,雖然有秦夏他們幫忙,可是林成然還是不放心,把兩個兒子一通說教,讓他們都長點心。
大過年的訓兒子,估計也只有林成然能做得出來。
林煙本來坐在林成然旁邊,之後又繞到林醒洋和林醒成旁邊,悄聲說:“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要聽老林的唸叨,這滋味好不好受?”
鏡片後面,林醒洋眯了眯眼睛:“你現在是不是在幸災樂禍?”
“當然,顯而易見。”林煙很是囂張的承認。
林醒成把懷裏的兒子放到林煙腿上,笑得跟只狐狸似的:“既然這麼樂,那就幫忙帶帶小傢伙。”
頑皮的小傢伙誰樂意帶?
林煙立馬拒絕,抱着懷裏的奶娃娃丟到謝聽腿上,自己做甩手掌櫃。
謝聽看着腿上的奶娃娃,跟他大眼瞪小眼。
“……”
林醒成的兒子才六個月,還在喝奶的年紀,一會哭一會笑,很是鬧人。
客廳裏有暖氣,奶娃娃穿的不多,小手露在外面胡亂抓,仰着小腦袋懵懂的看着謝聽。
林醒成得到解放,往沙發上一靠,大佬坐姿,順口誇道:“妹夫可以提前學學帶娃,免得以後有了孩子後手忙腳亂的。”
說到這裏,林成然就精神了,故意嘆氣嘆的很大聲:“我跟老張差不多年齡,上次喫飯,他帶着他的小外孫女跟我炫耀,回家後,我這心涼了半截,我也想抱小外孫女。”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煙毫不客氣的說:“大哥二哥的孩子還不夠你抱的?”
林成然一本正經:“孫子和外孫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小孩子?”
“加了個外字,就是不一樣。”
林煙:“……”
林煙知道,老林這是喝多了。
她不跟他計較。
關於孩子這個話題,她不想提,她講究的是順其自然,不能催。
林煙輕哼了聲,起身離開。
剛走兩步,就聽到林醒成說:“這孩子還害羞了。”
林醒洋:“是害羞了,難得。”
林煙:“?”
她現在嚴重懷疑他們的眼睛瞎了。
她這是哪門子的害羞?
林煙背對着他們翻了翻白眼,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眼不見爲淨,免得給自己添堵。
大嫂和二嫂在喝酒嘮家常,見林煙過來,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置。
“怎麼不跟他們聊了?”
林煙撇嘴:“跟他們聊多沒意思。”
大嫂給她倒了杯酒:“喝點兒。”
“喝點。”
說好的喝一點點,到最後,林煙覺得自己身體輕飄飄的,就要暈倒了。
天色已晚,大嫂直接把林煙原來的房間收拾乾淨,換上乾淨的牀單被罩,讓她和謝聽留宿在這裏。
林煙喝的比較多,早就控制不住的身體,被謝聽抱回房間後,往牀上一倒就再也起不來了。
說起來,這還是謝聽第一次進她的房間。
房間的小型書架上放着各種各樣的書,還有高中時期的照片。
謝聽最先被書架上面的書吸引到注意力,走近後,又被那些照片吸引到。
高中時期的林煙,永遠扎着高馬尾,穿着乾淨整潔的校服。
笑起來的時候,像是驕陽下的向日葵,永遠朝氣蓬勃。
高中時期,關於林煙的傳聞,謝聽聽的並不多,但也不算少。
他在教室時,偶爾聽到同班同學討論哪個班級的女生漂亮。
林煙的名字從他們口中說出,後面還跟着一連串的誇讚。
誇她長得漂亮,學習好,性格也很好。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所有人認爲那時的林煙是好學生時,卻被他撞見了她不一樣的一幕。
那是週五的晚上,學校後巷子,林煙脫掉校服,臉上掛着囂張的笑,一腳踹翻搭訕她的小混混。
謝聽當時已經準備上前幫忙,在看到這一幕後,他默默後退兩步,站在巷子外面等着。
直到她安全從巷子裏出來,他壓了壓頭上的棒球帽,往她相反的方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