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珆還沒出手,這凶神惡煞的模樣已經嚇的五人本能往後退了一步。
煤球也在桑珆的腳邊露出尖牙擺出攻擊姿勢。
這五人是12樓兩戶人家聯合在一起。
剛纔聽到狗叫聲,猜到是22樓家裏不缺糧的那戶下了樓。
於是爲了活下去,末世之前,從來都遵紀守法的他們不得不拿起刀。
但現在,他們膽怯了。
因爲他們感覺到眼前的小姑娘那兇狠的眼神真的會殺人。
見他們不敢再攔着自己,反倒往後退時。
桑珆收起了刀,繼續擡步走上樓梯。
這毫不畏懼的模樣直接把那五人給嚇的頓時放棄自己打劫的計劃。
剛纔樓下的動靜他們也聽到了,之所以還敢攔在這裏不過仗着人多。
但現在發現人多也沒有用。
他們搶糧是爲了活下去,誰也不想死。
一人一狗渾身殺氣騰騰,直接越過五人身影。
看着桑珆準備離去的背影,終究還是飢餓戰勝了理智,其中一名戴眼鏡的高個子男人揮刀向着桑珆的後背刺來。
“汪……”煤球先一步發出危險示警。
而桑珆雖背對着他們,但其實一直保持着警惕,在聽到動靜後,她迅速轉身。
寒光一閃,手中鋒利的匕首在男人砍過來之前,已經先一步劃開了他的手腕。
劇痛之下,男人手裏的刀哐噹一聲,掉在樓道的水泥地上。
而他的手腕因爲被桑珆割開了動脈,瞬間血液噴涌而出。
“啊!小行!”老頭神色慌張,忙扔下手裏的擀麪杖,去捂男人流血的手腕,一名矮個子女人也哭着地撲上前。
顯然這應該是一家人。
桑珆對這哭天搶地的一幕無動於衷。
她擡眸冷眼看向剩下的一男一女。
那倆人此時哪還敢惦記狗和糧食,皆臉色大變,轉身就跑進1202,隨即砰的一聲將大門緊閉。
唯恐接下來會對他們動手。
桑珆甩了甩匕首上的血,又漠然繼續往樓上走。
走到了14樓,樓下的哀嚎哭?還清晰可聞。
桑珆突然想起來,之前在羣裏哭訴哥哥上22樓借糧,卻死了,並告訴大家22樓有狗有糧的彩彩甜就住在1402。
她轉頭看向大門緊閉着的1402,有一股直覺,或許此時在這扇門後,彩彩甜正在通過貓眼看自己。
桑珆收回目光,準備繼續上樓時,煤球突然擡頭對着樓上汪汪了幾聲,露出尖牙。
不用猜,看它這幅模樣一定是樓上又有人攔路。
這離開22樓後,再想回家跟通關似的。
必須要通過層層關卡。
養煤球會帶來什麼樣的麻煩,桑珆之前並不是沒有想過。
但她不後悔。
因爲即使沒有煤球,越往後,她依舊會不停成爲別人的目標。
衣服和臉色都可以僞裝,但一個人的精氣神卻是沒有辦法。
在別人都餓的面黃肌瘦的時候,她卻一如從前絲毫沒有瘦。
這一看就是沒捱過餓,身上有糧的。
所以不管有沒有煤球,最終的結果都一樣。
而有了煤球后,遇到危險時她還多了一個幫手,晚上睡覺也能更踏實。
怎麼看都是利大於弊。
這一回擋路的是15樓1502,對門的1501倒是大門緊閉。
三男一女,其中三個男人身體壯碩,胳膊上紋着紋身,並手裏握有砍刀。
末世到如今,不少人都面有菜色,這三個花臂男卻依舊面色紅潤,並且目光陰狠毒辣。
若是桑珆沒猜錯的話,這幾人一定是混道上的。
甚至有可能手上還沾染過鮮血。
桑珆不知道最近幾戶被搶的人家與這幾個男人有沒有關係。
她立馬全身高度警惕起來。
幾人看向煤球,皆眼中露出垂涎目光來。
這黑狗雖不大,但被養的毛髮順滑。
顯然這22樓不但有糧,而且一定還不少!
他們怎麼早沒發現這麼大的肥羊。
“帶我們上樓取糧,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一名花臂男人惡狠狠威脅。
桑珆沒有出聲,只是擡刀擺出攻擊的姿勢。
這便是她的回答。
男人陰惻惻笑了起來。
“小姑娘,會玩刀嗎?別沒傷着別人反而傷到了自己。我們可不是樓下那堆廢物!”
桑珆沒有廢話,直接上前攻擊。
這幾個男人不是善茬,今天15樓這道關怕是不那麼容易過了。
而即使她通過,接下來呢?離22樓還有六樓。
那六樓中還有沒有人打她的主意?
如今爲了活下去,人都開始變成了惡魔。
這就是今天一時心軟給她帶來的教訓。
人情這種東西果然一點也不能欠下。
開口說話的男人完全沒有料到桑珆竟然直接揮刀。
一時大意,雖忙往後避開,但胳膊還是被刺中。
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左臂。
劇烈的疼痛讓男人暴怒起來,“媽的,臭婊子!弄死她!我們直接上22樓找糧!”
話音剛落,樓上突然傳來一道慘叫聲。
不光那幾人愣住,連桑珆也是動作一頓。
怎麼回事?難道樓上也正好這個時候起了紛亂?
不過她很快收回心神,又揮刀向着另外一名花臂男人的心口刺去。
樓上現在發生什麼,跟她沒關係,她今天必須活下去。
這名花臂男人身手竟然十分了得,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回過神來,敏捷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他媽的!”男人憤怒地唾了一口,也揮刀向着桑珆砍來。
三個男人夾擊之下,桑珆依舊應對的遊刃有餘,當然煤球也在其中出了力。
不停跑來跑去,咬他們的腿,讓他們分心。
誰也沒有料到這看似柔弱的小姑娘身手竟然這麼厲害。
眼見勝利的天平向着桑珆這邊傾倒時,一直在一旁觀望,沒有出手,所以被桑珆沒有放在心上的女人突然也衝了上來。
她手裏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
那三個男人與女人是一起的,立馬知道她想做什麼。
突然皆默契退開。
而桑珆一時躲閃不及,被那女人噴灑出來的東西給迎面噴了個正着。
糟糕,桑珆暗道一聲不好,但已經爲時已晚。
她立馬感覺眼睛與喉嚨如同着了火一般,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