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男一女,紛紛撲進水裏,向着女人的方向遊了過去。
一名男人的水性好,僅眨眼間便游到了女人的身邊。
不由分說,直接伸手去奪女人懷裏的塑料袋。
女人忙扔掉傘,在水中拼死想護住懷裏的孩子和食物。
食物就夾在女人和孩子之間,一番拉扯,男人直接掄起拳頭揮向女人的頭。
而此時另外一男一女也遊了過來。
後游過來的男人直接伸手一把抓住孩子的衣領,用力一扯,就把孩子給搶了過來。
就在女人一臉驚恐想奪回孩子時,那男人竟喪心病狂,直接如扔垃圾一般,將活生生的孩子用力甩進水裏。
22樓太高,外加上雨勢,只聽到女人模糊的尖叫聲。
本能間,女人立馬鬆開懷裏的塑料袋,不顧一切撲進水裏,想找到被水淹沒的孩子。
三人看都沒看那女人一眼,立馬奪過塑料袋開始向着9棟樓的方向遊……
剎那間,桑珆沒有思考,直接轉身衝出家門,煤球也緊跟其後。
那是她的東西!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喫的!
可等桑珆從22樓跑到被水淹沒的一樓時,外面只有永不停歇的暴雨和那把浮在水面上的大黑傘。
哪還能見到半個人影。
沒有女人,沒有孩子,連方纔那三個搶糧的人也失去了蹤跡……
那個女人與孩子應該凶多吉少了。
一剎那,桑珆只覺得胸口很悶,忍不住緊握拳頭。
她死死盯着外面的雨幕。
過了一會才深吸了一口氣後,轉身往樓上走。
她猜到女人有可能會保不住食物,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還沒到家便被搶了,還是以這種喪心病狂的方式。
現在末世剛臨不久,有些人人性便已經完全喪失。
一想到那三人或許此時正分享着她的食物時,一股暴躁感便自心底而生。
她現在……好想殺人!
“汪汪汪……”煤球大概感知到了桑珆的情緒,對着她叫喚了幾聲。
雖聲音不大,但狗的叫喚聲在空曠潮溼的樓道里卻顯得格外的醒目。
等到桑珆想起來制止時已經是來不及。
“煤球,別出聲。”
果然,桑珆剛走到7樓,7樓701的大門敞開着。
一名看着約摸三十多歲的男人穿着發皺,發黃的襯衫,手拿着一把菜刀站在樓道口擋住了桑珆的去路。
他眼神陰沉,在看到桑珆腳邊的煤球時。
不由自主嚥了咽口水。
“你就是22樓養狗的那家吧,你把這狗留下,我放你上去!”
桑珆還沒說什麼,煤球已經先看懂了男人想對自己做什麼。
都不用桑珆吩咐,直接在毫無預兆之下就突然縱身向着男人的臉撲去。
“汪汪……”
它雖是幼犬,但拼起命來的架勢卻格外兇殘。
一口下去,男人頓時滿臉鮮血。
男人雖手裏有刀,但也不能朝着自己的臉上砍。
本能間他扔掉刀,疼的手忙腳亂想把臉上的狗給抓下來。
桑珆也沒有袖手旁觀,甚至覺得這突然跑出來攔路的701的住戶,正好可以讓她來發泄心裏鬱氣。
“煤球,下來。”話音剛落,桑珆猛擡腳踹在男人的胸口上。
砰!
男人往後向牆上撞去時,煤球也趁機從他的臉上跳了下來。
桑珆準備衝上前,繼續揮拳時,從701裏突然又衝出一箇中年女人來。
“啊!打人了,打人了!”她手裏同樣也拿着一把菜刀,嚎叫着就向着桑珆砍來。
剛纔之所以沒有出現,是因爲夫妻倆覺得對付一個小姑娘,一個人就足夠。
卻沒想到人和狗都如此兇殘。
這一刀劈下,被桑珆輕鬆閃身躲開。
她一個迴旋踢,踢走了女人手裏的刀,又一腳踢在女人的肚子上。
女人頓時也被踢的摔倒在滿臉血,並倒地不起的丈夫身邊。
此時701的女人終於害怕了,她嚇的失聲尖叫起來,“你,你想做什麼?殺……殺人是犯法的!”
桑珆冷笑上前時,女人身子顫抖起來。
“犯法?呵,你剛纔想拿刀砍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殺人犯法?”
桑珆並沒有繼續對着這夫妻二人出手。
這男人的臉被煤球咬傷,即使不患狂犬病與破傷風,在如今這樣潮溼的天氣,傷口不容易好。
能活下來的機會不大。
當然,如果他的命夠硬,家裏也有足夠的藥,那就另說了。
桑珆抱起準備撲上去繼續撕咬的煤球轉身繼續往上走。
在走到9樓時,她擡頭往上看了一眼。
聽到上面也傳來動靜。
現在小區裏不少人都知道22樓養狗了,而她帶着煤球下樓,一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701絕對不是唯一一個想打她主意的人。
桑珆目光冷了幾分,趁着沒人注意,自空間裏拿出兩把匕首握在手中。
今天誰擋她的路,她便讓誰付出代價。
一路往上走,直到11樓時,樓道里都還很安靜,或許是這些人不想趁火打劫。
又或許是他們聽到剛纔7樓的慘叫聲,心裏有所忌憚。
但等走到了12樓時,12樓1201和1202兩戶竟都開着門,五人攔在了樓道間。
四名年輕男女,手裏紛紛拿着菜刀和水果刀,還有一名手裏拿着一根粗擀麪杖,看着有五六十歲的老頭。
“你!你交出家裏的糧食和狗,我們就放過你!”老頭率先開口,只是聲音有些抖。
顯然這樣的事情是第一次做,緊張肉眼可見。
而站在老頭身後的四人雖手裏拿着刀,但握刀的手卻是控制不住在哆嗦。
在末日前,這幾人一定都是遵紀守法的普通百姓,但現在爲了活下去,也讓他們不得不拿起刀,幹起了打劫的事情。
面對這樣的五人,桑珆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她笑,不是笑這五個人對她構成不了威脅。
而是笑自己今日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爲她一時心軟所帶來的後果!
她就不該因爲曾受了那個女人的情,就一時心軟送她食物,從而加速那女人和孩子的死亡。
也不該因爲一時之氣,就不顧一切衝下樓。
她不想殺人,她只是想能一個人安靜的苟到末世結束。
但往往事與願違。
等桑珆收斂了笑容,眼神頓時變得陰狠起來。
她擡手將匕首橫於胸前,滿身散發殺氣,“想要我的狗和糧,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命來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