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傳來一道驚呼聲,江晚安披頭散髮的從座椅下面爬了起來,喫痛的捂着額頭。
“你怎麼在我車上?”時天林捂着胸口,臉都白了,“人嚇人要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醫生麼?做過那麼多人體試驗還怕這個?”
“兩碼事!”
時天林好不容易纔緩過神來,心臟還砰砰的跳個不停,“難怪我剛剛沒找到你,你……你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江晚安說,“在老宅的時候,趁着他們不注意跑出來的。”
幸好時天林的車就停在後院,車門也沒鎖,她原本就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還真讓她藏進來了。
弄清楚事情前因後果後,時天林氣不打一處來,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現在還懷着孕,萬一我剛剛那一腳剎車沒注意,你撞出問題來,誰負責?”
“總比在薄家被弄死強吧。”
“弄死?誰要弄死你,有無雩在,誰敢啊?”
“說來話長了,”江晚安抿了抿脣,“時醫生,你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回市區吧。”
時天林是薄無雩的朋友,按理說他不會幫自己,江晚安只是在賭,賭他醫者仁心。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白色的轎車在開往市區的路上,開的四平八穩。
“話先說明白,我不是想幫你啊,我只是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有什麼意思?”
“我想知道,無雩一覺醒來,發現你不見了,他會是什麼反應。”
江晚安語氣淡淡,“能有什麼反應,他不是都已經要跟顧招搖結婚了麼?”
“結婚?誰告訴你的?”時天林眉頭一皺。
“你也不知道?算了,我不想說這件事了。”
時天林見江晚安神色怏怏,說的話又怪異的很,一猜便是其中有誤會,也不記者追問,反而來了興致,“行,你不說沒關係,我先送你回去。”
另一邊,薄無雩昏昏沉沉的睡到下午,終於退了燒。
傭人送來熬好的小米粥,“少爺,您可算是醒了,老夫人都急壞了。”
薄無雩扶了扶額頭,還有些沉重。
“晚安呢?”
“江小姐……”傭人支支吾吾的,“江小姐她……少爺您先喫飯吧。”
薄無雩聽出意思不對,“她人在哪兒?”
傭人急忙道,“上午院子里人太多,誰也沒注意,不知道怎麼的,江小姐就不見了,老夫人已經派人去找了。”
“你們連個人都看不住!”
薄無雩氣的將粥碗都摔了,瓷碗混合着滾燙的肉粥被摔得四分五裂。
“少爺,您去哪兒?”
“……”
薄無雩獨自開車離開老宅,車內後視鏡中印着他幽深的眼眸,宛如兩塊寒冰似的浸在眼底,越發的寒意沉沉。
他一想到昨天晚上江晚安說的話,心裏就發涼。
她不想要孩子,也不想嫁給自己,現在出了這些事,她恐怕恨不得立即跟自己劃清界限。
帝都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江晚安會去的地方就那麼幾個。
佳安公司,薄無雩趕到的時候,還沒到下班時間。
火災一案判決後,佳安公司就正式恢復了營業,雖然江晚安還沒回來,但是有林佳這個財務總監坐鎮,也打理的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