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江晚安一咕嚕爬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牴觸。
“睡覺。”
薄無雩理所當然的態度更讓江晚安火冒三丈。
她直接抱着枕頭朝着薄無雩砸去,一邊砸一邊罵,“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們薄家的生育機器?你暖被窩的小情人?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爲睡一覺就什麼都解決了?你還是人嗎?”
砸了半天,薄無雩都沒還一下手,也沒哼一聲,她卻累的氣喘吁吁,終於放下了枕頭。
“出氣了?”薄冷的質問聲聽不出任何情緒,“出氣了就睡覺。”
江晚安還沒回過神,就被重新拽進了被子裏,薄無雩的胳膊宛如一塊沉重的鐵橫在被子上,她怎麼掙扎都巋然不動。
見他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江晚安纔不掙扎了,卻故意捲走了所有的被子,把薄無雩一個人留在被子外面,只穿着一身單薄睡衣。
原以爲這樣他就會走,可他卻只是換了個姿勢,隔着厚重的被子重新抱住了她。
江晚安的心裏登時五味雜陳。
十二月的帝都,溫度已經是零下,夜裏更冷。
儘管房間開着暖氣,可就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睡一夜肯定不會舒服。
凌晨時,江晚安鬼使神差的醒了,看到薄無雩竟然還沒走,一米九的個子蜷縮在她身側,眼睛緊閉,眉宇間擰着幾分疲憊。
這都能睡着?
江晚安心裏有氣,抱起枕頭想把他砸下牀,可看到他蜷着的樣子又頓了頓,半晌扯過被子給他蓋了一半,自己也背過身睡了。
要是感冒發燒也活該!
也不知道是老天開眼,還是江晚安晚上那句詛咒起了效果,第二天一早,薄無雩一起牀沒多久就病倒了。
傭人往房裏送早餐的時候,眼睜睜看着他一頭栽倒在屋裏,嚇得人魂飛魄散。
“無雩!”
江晚安慌張地把他扶起來,摸着他的額頭,卻摸到一片滾燙。
“快去叫醫生。”
時天林接到電話後,匆匆趕到了薄家老宅。
牀邊圍着一羣人,薄家上下都被驚動了,江晚安反而被擠到了最外面,只能隔着一層又一層的傭人聽到裏面說話。
“天林,無雩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大概是人太累了,加上這兩天天氣也不好導致免疫力下降,所以發燒了,喫點退燒藥睡一覺。”
“那就好。”薄老夫人舒了口氣。
一面又責罵傭人,“你們怎麼照顧的?昨天回來還好好的,早上就發高燒了。”
“……”
時天林說,“既然無雩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退燒的藥待會兒讓人送過來。”
“麻煩你了天林。”
“不客氣,應該的。”
時天林拎上藥箱徑直離開小院,原本想跟江晚安說兩句話讓她寬心的,可出來轉了一圈也沒見到江晚安人,登時疑惑不已。
車從薄家開出一段時間後,時天林從後視鏡裏看到後座的衣服動了動,起先還以爲是自己眼花,可明顯看到衣服下面一縷黑色的長髮,一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一腳剎車下來,差點沒撞到馬路牙子上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