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無雩直視着她,目光冷毅壓迫,沉聲道,“整個秦氏集團加起來的價值,也不值。”
江晚安狠狠一怔。
在薄無雩的目光注視中,她的脖子慢慢開始發燙。
她不知道薄無雩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他是覺得秦氏集團的資產不如自己值錢麼?怎麼可能呢?業內人都說薄無雩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一路無言,江晚安心裏七上八下的。
車停下的時候,江晚安纔回過神,環顧四周,她疑惑道,“不是說去醫院麼?這是哪兒?”
薄無雩剛從另一邊下車,單手扣好西裝釦子,側過身看向江晚安,薄脣裏翻出輕描淡寫的兩個字,“我家。”
“啊?”
江晚安的臉色直接變了,“你家?”
沒等江晚安再追問爲什麼帶她來這兒而不是醫院,薄無雩已經徑直朝着別墅裏走去,邊走邊問,“天林到了麼?”
“時醫生十分鐘之前就到了,一直在客廳等您呢。”
江晚安還愣在原地,一旁的女傭提醒她,“江小姐,外面風大,快進屋吧,時醫生在裏面等您呢。”
江晚安這纔回過神來,跟上了傭人的腳步。
環顧四周,偌大的莊園恢弘氣派,面前的歐式別墅就是帝都豪宅排行榜常年排行前十名的其中一棟。
託薄無雩的福,她有生之年竟然能到這裏來。
傭人領着江晚安進屋。
“天林。”
薄無雩清冷的聲音在屋子裏迴盪。
展櫃前的男人轉過身來,他穿着白大褂,顯得身材更加修長,原本正在古董展櫃前看一些小玩意兒,聽到薄無雩叫他纔回頭。
“這就是你讓我來看的病人?”
一開口,男醫生的語氣便不大友善,直接將江晚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看樣子新聞裏面說的也不完全是假的。”
江晚安的面色微微僵住,手指也攥緊了。
薄無雩卻說,“叫你來是讓你看病的,不是來八卦的。”
時天林挑眉,把手裏的玩意兒放回展櫃上,“我看看,傷哪兒了。”
見江晚安還愣着,薄無雩拍了拍身側,“過來。”
時天林的目光更復雜了。
江晚安沒過去,而是避嫌一般,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就脖子上受傷了?”
“嗯。”
時天林打開隨身的藥箱,拿了鑷子小心揭開江晚安脖頸上的帕子。
因爲按着傷口止血的緣故,凝固的血液將帕子和傷口粘在一起,導致此刻揭開帕子就像揭開覆蓋傷口的紗布一樣,要撕下一些皮肉組織來。
江晚安倒抽了一口冷氣。
剛揭下帕子,一旁傳來器械碰撞‘哐當’的聲音,時天林皺眉道,“薄無雩,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閒?就這麼點兒小傷口,你大半夜的把我找來?隨便找個診所都能給你處理了。”
薄無雩冷冷道,“廢什麼話?”
來都來了,不可以能因爲病人傷的太輕就不管,時天林也只能繼續處理,態度比剛剛更加不耐煩了,“先消毒,塗點兒藥過兩天就好了。”
也不知道這醫生是不是故意整自己,消毒的時候,夾着消毒水的棉球恨不得要戳進江晚安的傷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