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有關薄無雩的傳聞,江晚安按着傷口的手下意識的使了點勁,沒注意又碰疼了傷口,猛地顫了一下。
傳聞中,薄無雩是個六親不認的人,他父親似乎就是被他的手段趕出薄氏集團的。
薄無雩忽然皺眉,按下了手邊的開關。
倆人面前的自動升降板忽然升起,隔開了後座與前座的同時,燈也亮了。
江晚安還沒反應過來,薄無雩已經抓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說湊了上來。
燈光太亮,以至於對方臉上的毛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看着那張毫無預兆湊到眼前的臉,江晚安的心臟跟着狂跳起來,情急之下,她撐住了男人寬厚的胸膛,語無倫次起來,“你……你幹什麼?”
“別動。”
男人清冷的聲音落在江晚安的耳膜上,嗡嗡作響。
這狹小的空間裏,即便她想動,發揮的餘地也不大,正當她考慮自己要是這個時候用膝蓋猛地頂上去,算不上恩將仇報的時候,薄無雩說了一句話。
“不是讓按着傷口別動的麼?”
薄無雩已經從她手裏抽走了手帕,親自給她按在了脖頸的傷口上。
江晚安一怔,蓄勢待發的膝蓋還好沒擡起來。
“那個……已經不流血了。”
“你確定麼?”
順着薄無雩的目光,江晚安低頭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新鮮的血液已經順着脖頸滑落,染紅了她的白襯衫。
她驚呼了一聲,立馬覺得脖頸開始作痛了,比剛剛還要痛的多。
“薄總,我自己來。”
“不用,老實待着。”
薄無雩的語氣不容置疑,彷彿是不相信江晚安能照顧好自己似的,根本不給她第二次機會。
江晚安擡起的手一時間無處安放,好半天只能默默的放回了膝蓋上。
車廂裏的燈光很快暗了下去,安靜的過分。
車玻璃裏隱隱約約的映着兩個人,曖昧極了的姿勢讓人浮想聯翩。
江晚安是枕在薄無雩的一隻胳膊上的,而他另一隻手按着她的脖頸,江晚安覺得自己就跟被挾制了似的,渾身僵硬的不敢亂動。
她甚至根本不敢往後靠,脖子都快僵了。
“薄總,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我保證我自己會按住不動的。”
見她一副無措的樣子,薄無雩若有所思,這才鬆開了手。
江晚安如獲大赦,老老實實的按住了脖子上的手帕。
薄無雩問,“今天是怎麼回事?”
“下午我去律所找律師談離婚官司的事情,出來上了出租車,沒想到出租車的司機是他們安排的人,還好接到了你的電話。”
說到這個,江晚安想起電話的事情來,“對了,薄總,你下午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麼?”
薄無雩淡聲道,“沒什麼,今天的事情我會讓易九整理好證據交給你。”
“謝謝啊,”江晚安眸色一喜,“經過今天這件事,官司他們肯定贏不了,而且極有可能不用打官司了,否則民事案件變刑事案件,剩下的那一半他們秦家也拿不到,值了。”
“值?”
薄無雩的眸色微微一沉。
江晚安心裏咯噔一下,“從付出和得到的角度來看,不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