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晟態度誠懇,江暖棠也雷厲風行。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約個時間……”
救人的事情,自當是十萬火急。
江暖棠以爲,霍昀晟必然希望她越快越好。
不曾想話剛出口,就聽到霍昀晟說道:
“不着急,只要你答應了就行,其餘的等我安排好再和你另約時間。”
聞言,江暖棠又吃了一驚。
倒還是第一次見到比她還不着急的事主。
但想想也合乎情理。
畢竟事故都發生那麼多年了,現在多拖一天還是少一天,於霍昀晟而言,或許並沒有太大差別。
而且——
該怎麼使用盤龍石救人,她也不曉得。
一切謎底,還得那個告知霍昀晟祕法的人才能解開。
想到這裏,江暖棠也不再多說什麼,頷首應允了他。
兩人達成共識,知曉霍昀晟和妻子感人肺腑的經歷後,江暖棠倒不再覺得這人的氣質森冷。
不過是個爲愛癲狂的癡情人。
……
交涉完成,江暖棠沒再多作停留,起身告辭。
霍昀晟感激的同時,自也禮節到位,讓手下送她。
江暖棠也沒和他客氣,只是爲了不惹眼。
走前將身上的黑袍換下,穿着今早出門時的便裝。
……
夜宴國際一樓。
“叮。”
電梯門打開,江暖棠和負責送他的人走出來。
剛好和一位正在等電梯的男子擦肩而過。
江暖棠本沒在意,卻發現一直走到門口,身後那人還在拿目光瞧她。
不由回頭多看了對方一眼。
正巧看到之前在霍家出現的,那個叫小棋的男生,走到那男子後邊。
跳起來拍了下他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神情熟絡地問:
“四哥,你在看什麼?”
說話間,霍硯棋順着他四哥的視線,朝門口看了一眼。
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只能收回目光,問詢從剛纔開始就盯着門口,略微有些失神的霍韶淵。
被喚回思緒的霍韶淵不着痕跡地收回視線,摸了摸鼻樑,倒沒有隱瞞弟弟,如實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剛纔走過去的那位藍衣女子,看起來有些面熟。”
卻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
霍韶淵凝着眉頭,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對於霍韶淵若有所思的話語,霍硯棋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理所當然地下結論道:
“世界上相似的人那麼多。讓你遇到一兩個眼熟的並不奇怪。”
說着,霍硯棋復又催促:
“別耽擱了,我們快上去吧!再晚就見不到神醫了。”
是了。
他們這趟就是爲了神醫來的。
同爲醫生,霍韶淵對匡霜神醫的名號早已慕名已久。
甚至在得知霍老夫人決定用盤龍石,請神醫來給秦雅薇治傷以後。
霍韶淵還打算提前一天,留在老宅,蹲守神醫。
奈何臨時有一臺手術,必須由他操刀。
沒辦法。
原定的計劃只能取消。
儘管如此,剛下手術檯的他,還是匆忙往老宅趕。
結果等他趕到老宅時,神醫早就走了。
一籌莫展之際,從霍硯棋那裏得知,人在中途被霍昀晟的人接走。
霍韶淵才又轉道來了夜宴國際。
這會經由霍硯棋提醒,
霍韶淵不敢耽擱,忙將剛纔的插曲拋諸腦後,對着身旁最小的弟弟道:
“走吧!”
說完,兩人走進電梯,直奔頂層的總統套房。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看着空蕩蕩,除了霍昀晟,再沒有其他人的總統套房。
霍硯棋疑惑地問:
“五哥,神醫呢?她不是在你這裏嗎?”
明明他得到的消息,神醫才被接走不久。
算上過來的路程,應該趕得上纔對。
就算是剛纔在電梯口耽擱了那麼一小段時間。
神醫要走,也該和他們在走廊遇上!
可他們剛纔上來時,並沒有碰見什麼人。
所以神醫必然還沒有離開。
霍硯棋信誓旦旦,有理有據地想。
卻聽得霍昀晟,神情淡然地回了句:
“走了。
“什麼?走了?”
霍硯棋揚高聲嗓,忍不住抱怨道:
“你怎麼讓她走了?”
他還挺喜歡那位姐姐的。
之前在老宅時,多有失禮的地方。
原本還打算,藉着這個機會,好好和她道個歉呢!
這下錯過,下次見面,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霍硯棋越想越覺得有些難過,眉宇染上些許悶悶不樂來。
霍昀晟並不知道這個最小的弟弟,在霍家老宅,替他打抱不平的事情。
見他臉上流露出清晰可見的失望。
不覺感到有趣,言語興味道:
“事情談完了,不讓她走做什麼?留到過年,請她一起喫年夜飯嗎?”
“可是……”
理所當然的話語,懟得霍硯棋啞口無言。
他想說四哥也慕名而來,想見神醫。
但也清楚,這種事情並不是霍昀晟就能主觀決定的。
所以脣瓣張了張,終是什麼都沒說。
把未出口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倒是一旁靜默不語的霍韶淵,忽地開口問:
“她走多久了?”
許是事關自己心心念念想見的匡霜神醫。
霍韶淵一改往常的爽朗陽光,面色難得地有些肅穆。
霍昀晟也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就剛剛下去,穿着淺藍色套裝,若不出意外,你們應該能碰上纔是。”
雖然清楚神醫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江暖棠,但是霍昀晟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這個事情說出來。
畢竟他盛了對方的恩惠,不該再給她添惹麻煩。
“淺藍色套裝?”
“是她!”
一疑惑,一肯定的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霍韶淵驚覺神醫原來就是在電梯間,和他擦身而過的女人。
霍硯棋則是不可思議。
之前在霍家見到時,神醫明明還身着黑袍黑帽,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怎麼這會就又變成淺藍色套裝了。
不過沒等他細想,思緒便被霍韶淵所牽引,轉而問道:
“是誰啊?四哥?”
“就是剛纔我在樓下看着覺得面熟的那個女人。”
霍韶淵扶着額頭,聲音裏滿是挫敗。
想想也是。
一心想要見的神醫,爲此下了手術檯,都來不及休息,就接連奔波了好幾處地方。
結果竟在最後,來了個擦肩而過。
任誰遇到這種事情,應該都會大受打擊。
霍硯棋同樣大感不可思議,瞪大雙眸驚呼道:
“什麼?那我們快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