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霍硯棋作勢就要出門。
卻被霍韶淵攔住。
“算了,來不及了。”
“下次吧!有緣會再見的。”
霍韶淵一連說了兩句。
在確認那位身着淺藍色衣服的女子,就是他要找的匡霜神醫以後。
眼下他最想知道的是,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見到過對方。
就在這時,霍韶淵的腦海中劃過一道精光。
他記起是在哪裏見到的了!
原來——
神醫就在身邊!
霍韶淵又驚又喜,同時暗歎自己木魚腦子,他早該知道了的。
除了神醫,又有說能夠在那樣驚險的情況下,還把邵老爺子從死神手裏搶回來呢?
也怪他那個兄弟不夠意思。
霍韶淵想到他之前還問過邵湛凜,那位救回邵老爺子的女職員,和神醫匡霜相比,誰的醫術更好些?
結果他竟然揣着明白裝糊塗,不緊不向他挑明,對方就是神醫匡霜的身份。
甚至還騙他說,對方結婚了。
明明白白地潑他冷水,告訴他他沒機會後,又偷偷摸摸地抱得美人歸。
聯想到被邵湛凜炫耀般,放在辦公桌上的那張照片,霍韶淵止不住一陣牙酸。
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人家雖然沒結婚,但孩子確實已經好幾個了。
可就算如此!
邵湛凜也不該瞞着他,就算髮展不了感情,醫術方面的交流探討總還是可以的吧!
想歸想,霍韶淵卻也不敢真的去質問邵湛凜什麼。
實在那男人有多腹黑,再沒人比他更能深刻體會了。
所以想要藉由邵湛凜這層關係,搭上匡霜神醫
怕是還得徐徐圖之。
……
另一邊。
江暖棠並不清楚,她走後夜宴國際總統套房,發生的事情。
亦不知曉,繼霍昀晟之後,霍韶淵也識破了她的身份。
剛上車沒多久,她便接到了譚衿夏打來的電話。
甫一接通,滿帶調侃和豔羨的聲音,便從聽筒那端傳了過來:
“嘖嘖……之前我還覺得邵總和你在一起,是因爲幾個孩子的關係,以後我再不胡亂懷疑了。邵總對你的真心,那絕對是,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譚衿夏說得沒頭沒尾,也讓江暖棠感到一頭霧水。
畢竟在她的認知裏,譚衿夏對邵湛凜這個登堂入室。
仗着是幾個孩子生父,就鳩佔鵲巢,佔了她在帝景瀾庭落腳地的罪魁禍首,可謂是怨念至深。
平日裏不罵邵湛凜就已經是好的了。
怎麼還可能主動爲他說好話。
還是這種直接把人吹捧上天的溢美之詞?
若非此時隔着電話,好友不在她面前,江暖棠都要伸手探探她的額頭,看是不是溫度太高,燒壞腦子了。
不過,聽着對方氣運丹田,沉穩有力的聲嗓,江暖棠還是暫且打消這個疑惑,蹙眉問了句:
“什麼意思?”
說話的同時,江暖棠暗自在心裏尋思。
該得是多大的誘惑,才能收買得動譚衿夏,讓她改口說邵湛凜的好話?
下一秒便聽到譚衿夏咋呼的聲音——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邵總以個人名義,給《荒原》劇組注資五千萬的事?”
她當然知道。
那個電話,還是她今早,親耳聽邵湛凜打的。
只是不管她如何追問,那男人都不肯告訴她,附加的條件是什麼?
幾次問詢無果後,索性她也不再糾結。
終歸管導是個有原則的人。
若真是碰觸底線的事情,想來就算再多誘惑,也說服不了他。
這點從他入行多年,拍了無數部叫賣叫座的電影,卻仍是個清貧如洗的窮導演,就可以看出一二。
至少目前爲止,他確實淡泊名利,一心爲影視藝術。
意識到自己想得有點遠,江暖棠重新拉回思緒,止不住又開始疑惑。
給《荒原》注資五千萬,和對她真心有什麼關係?
江暖棠心有不解,面上卻不顯什麼。
看似波瀾不驚地淡聲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興許是他看出了《荒原》的潛力。”
這倒不失爲一個好理由。
以管導的實力,也完全能對得起這五千萬注資。
只是,江暖棠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不管是早上邵湛凜諱莫如深,避而不談的附加條件,還是譚衿夏的這個電話。
都讓她心有所感,應該和她有關。
“要真是那麼簡單就好了。可你知道嗎?邵總的注資不是入股,而是無償贊助。”
譚衿夏撇撇嘴。
擔心江暖棠沒聽清楚,說完後頓了下,復又接着強調:
“無償啊!平白無故給劇組送了五千萬。這不是做善事是什麼?”
在譚衿夏的咋呼下,江暖棠原本淡然自若的臉色終於變了。
直起靠坐在椅背上的身子,秀眉微蹙,對着電話那端的人問道:
“無償?你聽錯了吧?”
那可是邵湛凜啊!
雖然繼承家業,擔任邵氏總裁一職,但他最出名的事蹟,還是當年未出校園時,藉由風投起家。
還把好幾個小國家,攪得天翻地覆。
若非邵老爺子年紀大了,急盼着他回來繼承家業。
憑藉着他在風投方面的天賦慧眼,如今也能成爲業內需要人人瞻仰的新貴。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無償注資《荒原》劇組。
江暖棠懷疑,其中必然有什麼隱情。
同時也更加好奇,那個條件究竟是什麼?
正想着。
電話那端的譚衿夏已經斬釘截鐵的否認:
“沒有聽錯。”
“就是真的!不過……”
爲了表達自己的篤信,譚衿夏一連說了兩句肯定的話,卻在最後話鋒一轉,接着補充:
“據說他們私下達成了協議。要滿足邵總的條件,這五千萬纔會到賬。”
譚衿夏明顯是有意要賣關子,但話中的笑意,卻怎麼也掩藏不住。
甚至,江暖棠還聽出了幾許促狹的意味。
聯想之前她調侃自己的話語,愈發覺得這條件怕是對她不利。
怪不得無論她怎麼追問,邵湛凜都不肯第一時間告訴她。
想來是真心虛,也怕她從中作梗,阻止管導應下這個條件。
短短的幾秒鐘裏,江暖棠的心裏百轉千回,面上卻不顯什麼,聲音淡淡地問:
“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