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秦出肖井然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外面的燈還亮着,肖井然的助理坐在位置上玩手機上的數獨遊戲。 .
感覺到有人靠近,助理擡起頭,放下手機。
“肖井然是不是病了?”賀文秦問。
在賀文秦的印象中,雖然肖井然怕冷但是從來沒有怕冷到夏天要開暖氣的地步。
助理有些爲難道:“抱歉,賀先生,我不能說。”
“不能說?看來是真有問題了,他最近什麼時候去的醫院?”賀文秦問。
助理搖搖頭。
賀文秦蹙眉道:“做人別愚忠,你以爲你這樣做是爲了他好嗎?你看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隨時都有可能會垮,你非要看着他死了才說?”
“其實……肖先生半個多月前去過一次醫院,那次我把他送到路口,調轉車頭回來的時候看見他進了醫院……”助理低聲道,“回來之後我問過肖先生,他發了一通脾氣,讓我別越權管事兒。”
“我知道了。”
賀文秦說完轉身走了。
下了樓,上了車,賀文秦給周奇打了電話,讓周奇查全市設立在路口的醫院,查肖井然究竟是在哪一家醫院看的病。
賀文秦很瞭解肖井然,肖井然的世界裏只有他的案子,除了案子之外,就只有他和曾澤宇這兩個朋友。肖井然就像是山崖上冒出的一棵野草,他看起來面色蒼白身材瘦削得像是已經病入膏肓,但其實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他的精神,都像野草一樣的頑強。
這樣的肖井然,就算明天要死了,也不會告訴別人,就像是一頭象,在死亡會孤獨地走向象冢。
“老公,你回來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打斷賀文秦的思緒。
司桐已經站在門口有幾分鐘了,原本是等賀文秦進來,可是等了好一會兒,見他停好車就坐在車裏不下來,實在忍不住了纔過來叫了一聲。
“嗯。”賀文秦回過神,推開車門下了車。
“你喫飯了嗎?”司桐自然而然地挽起賀文秦的胳膊,問道。
“還沒。”賀文秦道。
下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司桐問他,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喫晚餐。
“就知道你沒喫,我幫你煮了粥,你去洗手,我給你盛去。”司桐進了家門,放開賀文秦,進了廚房。
賀文秦換好鞋子,去洗了手,乖乖坐在餐桌旁邊等粥來。
司桐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碗魚片粥,和一疊小菜。
“晚上喫清淡點,就不給你做菜了,我做菜也不好喫。”司桐將飯菜布好,又將筷子遞過去。
“謝謝。”賀文秦接過筷子,放在旁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在司桐的期待中送進口中。
“怎麼樣?”司桐迫不及待問。
“好喫。”賀文秦笑了笑。
“真噠?”
“嗯。”
“那我下次還給你煮!”司桐歡快道。
賀文秦點點頭,繼續喫粥,一面有些奇怪地看着司桐,明明下午還那麼生氣,怎麼才幾個小時,突然就變得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司桐坐在旁邊,一直等賀文秦喫完粥,拿起紙巾擦嘴的時候才眨眨眼看着他道:“喫飽了嗎?”
“喫飽了。”
“那現在開始吧,說說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事情。事先聲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29/2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