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畫一幅肖像吧。 .”賀文秦突然說道。
“啊?”司桐沒想到賀文秦把話題轉得那麼快,但想了想畫油畫的肖像一坐就是很久,於是緊跟着又點點頭。
時間將近十一點,司桐的畫室亮着燈,賀文秦翹着腿坐在一張紫檀木的明朝扶手椅上,左手搭在扶手上,右手端着一個高腳杯,高腳杯裏搖曳着散發着醉人香氣的紅酒。
司桐坐在畫架後面,手中拿着畫筆,邊仔細地觀察賀文秦的姿態,邊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現在在畫什麼?”賀文秦問。
“構圖。”司桐勾了着輪廓。
“曾經的我,不是你今天看到的這個樣子。”賀文秦喝了一口紅酒,陷入沉思:“讓我想想,我應該從哪兒開始說。”
“就從我被二叔帶回英國之後吧。”賀文秦道,“你只負責聽,在我說完之前不要發問。”
二叔?
哦,是賀載天。司桐很乖的沒問問題,她摸摸下巴,繼續畫畫。
“他把我帶回賀家沒多久,就以找學校的名義,將我丟進賀家的祕密基地,是一處專門用來訓練賀家工具的場所。”
“那裏都學什麼?”司桐問道。
賀文秦眉頭微微蹙了蹙,司桐立馬道:“你說你的,我不插話了。”
賀文秦接着說下去:“那是段很糟糕的日子,每天都在挑戰體能和心理的極限。至於賀家的工具,就像是中國古代會有人訓練家族的暗衛一樣。而賀家的工具就是這個意思,他們要學的很廣,從商業上如何經營,到如何暗殺——而我比其他人還要多學一樣,就是如何打理家族事物。”
“我討厭賀家,甚至可以說是極度厭惡。一開始,我對賀載天還是言聽計從,因爲我知道,在整個賀家,沒有人會幫我,他們只會認爲賀載天做得對,每一任的家族家主都是這樣訓練出來的。”賀文秦說到這裏,冷冷地笑了,“可惜啊,從我回到賀家我就知道,除了我身體裏流淌着的賀家人的血,我從始至終都不會屬於賀家。後來,我開始變得反叛,整個人很陰鬱,甚至我開始……吸/毒。”
吸/毒?
聽到這兩個字,司桐倒抽了一口氣,話到嘴邊想起她答應了他今晚只做聽衆,於是又閉上了嘴,等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司桐注視着賀文秦,他的目光沉着冷靜,從她第一天認識他,到現在,她都無法想象賀文秦曾經吸/毒過。
“就在那個時候,一次偶然,因爲一起謀殺案,我認識了肖井然和曾澤宇,也就是他們幫助我逃離了賀家。”賀文秦看向司桐,他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說下去,但是看着司桐擔憂的眼神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做出瞭解釋,“在我開始吸/毒兩三個月的時候,我認識了肖井然,他承諾會幫我逃離賀家,但首先,我得戒毒。”
“我花了大概兩個月的時間徹底戒了毒/癮,而就在那個時候,賀載天知道我要逃跑的事情,他把我關在基地,禁止任何人來探望我,也禁止我離開基地。”賀文秦閉起眼睛,再睜開時,眼中是一抹痛苦之色,“直到那場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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