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秦回過頭:“啥事兒?”
馬川墨跡了半天,剛纔就想叫住簫秦和他聊聊。
眼下這附近也沒別人,正是開口的好機會。
“我就頂瞧不上你說話吞吞吐吐的勁,搞的好像我欠你錢,你不好張嘴似的。”
簫秦瞥了眼:“趕緊的,有啥屁趕緊放。”
“就是……”馬川一咬牙:“就是姚桃,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簫秦挑眉:“她找過你?”
“沒……沒有……”
“說實話!”
馬川不說話了。
又被簫秦給看穿了,姚桃的確找過他,就在剛剛簫秦和黃亢去找姚啓年的時候,姚桃找到了他。
雖然馬川感覺自己對姚桃,已經不可能再抱有多餘的幻想,可一見到姚桃梨花帶雨的樣子,他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其實也很理解,依雲雖然找回來了,可這都兩三天了,簫秦至始至終都沒搭理過姚桃。
姚桃本來就是個心思很多的女人,簫秦越是不理她,她就越胡思亂想。
尤其是這兩天,姚桃每次遠遠的瞧見黃亢,都懷疑對方是簫秦派來找她算賬的。
雖然這裏是姚府,屬於自家的地盤,可簫秦什麼時候拿自己當過外人。
就連她爹姚啓年都拿簫秦毫無辦法,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麼辦呢。
如今在姚桃眼中,簫秦如同一尊催命的閻王,那黃亢就是催命符。
趕又趕不走,說又說不得。
就很痛苦。
姚桃又不能和自己家人說實話,不僅她不能說,還特別擔心別人會說。
比如瞭解情況的簫秦,黃亢以及馬川三人。
馬川還好說,姚桃能感覺的到,馬川雖然對自己表現的特別冷淡,但不經意間還是會流露出一些不一樣的內容。
如果馬川想說,可能早就說了吧。
就衝自己在山上時刺他那劍,要是讓簫秦知道了,不可能到現在還不來找她。
至於黃亢,也不像是個多嘴之人,而且又聽簫秦的。
所以姚桃最擔心的還是簫秦。
她擔心簫秦會把自己擄走依雲殿下的詭計,向她爹姚啓年如實交代。
那樣的話,根本不用簫秦自己動手,這麼大的事她爹也不會放過她。
還有她那個大哥姚今禾都恨死她了,要是知道整件事是姚桃在背後搞的鬼,怎麼可能還容得下她。
姚今禾是很蠢,但就是再蠢,過了這麼多天也反應過來了,當日被簫秦按在地上臉都給打腫那件事,就是那該死的姚桃故意激將自己所致。
她要是不當着自己面,一直說簫秦和依雲那點事,暗示自己是如何如何不如簫秦,自己幹嘛去招惹簫秦那個妖孽。
姚今禾被師爺接回府後,這幾天一直閉門不出,心裏憋着天大的委屈無處發泄。
他現在又不敢去找簫秦算賬,找自己爹,姚啓年只是安撫他要從長計議。
連師爺態度都變了,也說那簫秦不好惹,惹不起。
姚今禾能咋個辦,只好把自己關起來,越想越氣,越氣就越容易掉眼淚。
他感覺自從簫秦出現後,整個世道都變了。
眼前的世界都變得特別的陌生。
湖州府已經不再是他姚今禾能橫行霸道,肆無忌憚的地方。
自己的親爹,都不再爲他出頭,故意冷落他了。
自己念着的依雲,還沒得到手的依雲,現在就在府上,可姚今禾根本就不敢去看她。
有一次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可一擡頭就看到了黃亢跟個鬼似的,陰森森的盯着自己。
一想起那天黃亢隨手一丟把他直接砸在牆上,愣是砸暈了過去,姚今禾就感到特別的後怕。
簫秦是瘋子,黃亢更是個瘋子。
可放眼整個姚府,整個湖州境內,姚今禾昔日結交的那些江湖異士,狐朋狗友什麼的,湊一起都不是人家黃亢的對手。
能咋個辦嗎,打不過啊。
簫秦憑什麼啊。
都被流放了,身邊還有黃亢這麼一牛比轟天的保鏢馬仔。
再想想自己平日花重金結交的那些所謂的各路大俠,一提到讓他們幹掉黃亢替自己出頭,一個個消失的比誰都快。
越想越慪氣,爹不管,娘不疼,也沒朋友了。
感覺自己從過去不可一世的傲嬌公子爺,轉眼間變成了孤兒。
姚今禾又哭了,除了偷偷的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鬱鬱寡歡。
這邊簫秦盯着吞吞吐吐的馬川,已經極不耐煩了,一甩手準備走了,馬川拉住了他。
“什麼都瞞不過你,是,姚桃剛剛找過我。”
“可是簫秦,你爲什麼能這麼肯定,你又沒看見。”
簫秦撇了撇嘴:“那姚桃這會兒除了能找你說情,還能找誰?”
“難不成去找黃亢?”
“找着挨噴啊?”
“行了,這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打算。”
簫秦轉身欲走,說是自有打算,實際上簫秦並沒有想清楚,到底該如何處置姚桃。
之所以這幾天沒搭理她,還是想等依雲醒了再說。
簫秦是有原則的人,就算要弄死姚桃,那也得讓她死個明明白白。
“簫秦你不會真想把姚桃給,給……”馬川心驚肉跳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簫秦你說過,三日之內找到依雲殿下,就會放過姚桃,你不能說話不作數吧?”
簫秦盯着馬川,瞬間被氣笑了:“怎麼,你好像意見很大?”
“馬川,你長點出息吧你,你是人姚桃什麼人?啊?”
“你憑什麼替她出頭?”
“怎麼着,我要是現在就去收拾他,你是不是還要對我動手?”
“冤有頭債有主,我簫秦的女人這會兒還躺着,至今昏迷不醒。”
“你告訴我原諒姚桃,要說話作數,我作你嗎了戈壁啊!”
“馬川你個死舔狗,是不是就沒見過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