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秦仔細盯着依雲的面容。
由一開始的平靜,此時眉頭緊皺,手腳也開始不斷的抽動。
一看就是在做夢,而且肯定是噩夢。
“不,不要!男……男朋友……”
簫秦輕撫着額頭,愣了愣,這是夢到自己出現了意外,而過度恐慌了?
簫秦還是很欣慰,依雲還記得她的男朋友,沒忘記。
可下一秒。
“男朋友別!別!別殺阿……阿福哥……”
什麼意思?
到底什麼意思!
阿福哥究竟是什麼鳥玩意兒?
我什麼時候認識過什麼阿福哥?
頭一遍聽到這個名字時,簫秦可以不以爲然,說夢話嘛,隨便說點什麼都正常。
但一而再的出現這麼個名字,比男朋友出現的頻率都要高的多。
說明了什麼,簫秦不是傻子,依雲這會兒腦子裏肯定在想着一個叫阿福哥的肯定不是女人的人。
這個阿福哥多次出現,也說明應該不是虛空捏造,至少得有個原型。
依雲有過初戀麼?
好像記得沒有,待在公主府,一年到頭見得最多得是那個長得跟巫婆似的海公公。
怎麼可能搞對象嘛,完全沒那條件。
不行,一會兒等依雲醒了,肯定得問問阿福到底是誰。
敢給我簫秦戴帽子,就算是在夢裏那也不行。
門外黃亢見馬川和白松兩人到來,起身拍了拍屁股。
“黃爺您辛苦了,裏面這會兒什麼情況,還沒醒呢?”
“誰知道呢。”黃亢瞥了眼:“剛聽着好像有說話,沒聽太清楚,這會兒又沒動靜了。”
“反正你倆盯緊點,尤其那個叫什麼玩意兒來着,哦對,武仲的狗卵子。”
“他要在帶人過來,別廢話,直接弄他。”
“大嘴巴子抽他!”
“得,我得去休息會兒,你倆辛苦了。”
黃亢拍着屁股就走人了,留下馬川和白松面面相覷。
總覺得黃爺最近變化特別大。
“馬川,你不是說黃亢也很反感簫秦,可爲什麼開始學簫秦說話?”
“誰幾把知道呢!”
“馬川你……”白松震驚。
“我說什麼了我……”馬川瞪大了眼睛,更震驚。
“馬川,咱們得守到什麼時候,依雲一天不醒,就一天守着?”
馬川無奈:“看簫秦這架勢,應該是了。”
“守着也沒用。”白松說:“依雲殿下跟咱們不同路,就算醒了還是要跟武仲他們走。”
“那可不一定。”
“怎麼說?”
馬川想了想:“以我對簫秦的瞭解,他肯定不會再讓依雲落到武仲那羣人手裏了。”
“太不靠譜了主要是。”
“我估摸着咱這一路上的多一個姑奶奶伺候着。”
“什麼意思?”白松費解:“你是說簫秦會把依雲殿下給帶上?這不可能吧,武仲那些人他們能答應麼?”
“別人我不敢說,簫秦面前就由不得他們了,你也不瞅瞅咱黃爺都造反了多少次了,不也好好得沒事麼?”
“估摸着咱黃爺都習慣了,你不讓他造反心裏還不舒服呢,你看這最近,一天天的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白松我可提醒你,以後別沒事招惹咱黃爺,他這會兒可是什麼惡毒的話都敢往外蹦,還自我感覺良好。”
白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還有件事……”白松糾結:“你把什麼都跟簫秦說了?”
“說了。”
“全都說了?”
“也不是全部。”馬川沉聲:“至少簫秦目前還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全都在義父眼中看着。”
白松沉思,片刻後又問:“那你是怎麼跟宰輔大人上報的?”
“當然是實話實說,老實講,和簫秦相處的這段日子,令人十分深刻。”
“或許簫秦本身就是一個十分深刻的人,纔會令身邊的人感到十分深刻吧。”
白松:“我也感覺到了,他說話的方式,還是一系列怪異的行爲,很讓人想不通,就好像跟咱們都不是同類人。”
“不,具體說,感覺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你的感覺是對的。”馬川肯定:“所以我對他十分好奇,我想再看看,看看他到底還能帶來多少驚喜和意外。”
“從這一點上講,義父是對的,選擇一個循規蹈矩的人,是永遠不可能破局的,相反像簫秦這麼有趣的一個人,反而最有可能創造奇蹟。”
“你這麼說也對。”白松遲疑:“但你有沒有覺得黃亢的表現更加意外,他似乎和簫秦走的越來越近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對付簫秦時,黃亢是一個很大的隱患,他太強大,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的多。”
“想要戰勝他,我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白松,你別忘了自己的任務就行了。”
“簫秦必須要安全到達駱城,在此期間,哪怕犧牲你我二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將來還沒發生的事情,就不要妄議。”
“如果有必要,我希望你能死在我前面,明白嗎?”
馬川認真的盯着白松。
白松鄭重點頭:“保護你,也是我的職責之一,我會的。”
馬川欣慰的拍了拍白松的肩膀,指了指前面的房間。
“行了,這種話說一遍就夠了,以後不要再提起,尤其不能當着簫秦面,他太多疑了。”
……
旂龍國皇城,費府。
呂飛空手而歸,令費解大發雷霆。
但具體得知呂飛是被一位神祕的大宗師級別的人物給攔截,頓時沉默了。
“一品大宗師……”
“莫非是錢公公出手了?”
呂飛搖頭:“無論身形還是氣息,絕不可能是錢公公。”
費解緩緩點頭:“也對,如果真是錢公公出手,你不會還活着。”
“對方既然明確知道你的身份,還特地放過你,說明此人還是賣了老夫幾分薄面。”
“只是老夫怎麼毫無影響,什麼時候結識過大宗師這種人物。”
“奇怪,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