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羣大沙比!”
黃亢呵斥。
武仲等人被罵的一時反應不過來,面面相覷。
知道黃亢是個粗人,但粗人和粗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可也沒聽誰說過,堂堂京都衛大統領,居然會是如此粗鄙一人。
“黃亢你好大的膽!”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武仲,他被罵的臉又紅又青。
真就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這邊還有十來個小弟呢。
要就這麼認慫了,以後還怎麼帶小弟?
“老子不信,你真敢攔着!”
武仲一咬牙一跺腳,心頭一沉,擡腿就邁上了臺階。
黃亢冷冷的盯着他,攥住了拳頭,隨時都可能出手。
可就在此時,房間的大門忽然被打開。
緊接着只見簫秦陰沉着臉,飛快的衝了出來。
“啪!”
一計響亮的耳光,直接當衆抽在了毫無防備的武仲臉上。
打的那叫一個清脆。
除了黃亢,在場其他人全都傻眼了。
武仲下意識的捂着臉,一臉震驚的看着面前的簫秦。
剛張嘴必須要說點什麼。
“啪!”
右邊臉又狠狠的捱了一巴掌。
“黃大傻冒,看見了,下次見到這種貨色,知道該怎麼做了?”
“簫秦你這也太……”黃亢鬱悶:“人家好歹是朝廷派下來的官,當衆打臉,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就算要打也別打臉啊。”
說着話忽然擡腳,只是一腳愣是把武仲連滾帶爬的踹出了幾丈遠。
“你瞧,好歹也給人留點面子不是?”
簫秦伸出大拇指:“黃大傻冒,我發現你越來越賤了。”
“不過……甚得我意。”
“繼續保持。”
說完一甩身,人又鑽進了房間,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搞得下面一羣人,以爲是幻覺似的。
但他們的頭兒,武仲翻滾在地上,表情痛苦到猙獰的樣子,作不得假。
過了半天他們才反應過來。
簫秦和黃亢就是兩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個二話不說,衝出來就朝人連抽兩個大嘴巴子。
另一個一腳把人踹出幾丈遠,就跟鬧着玩似的。
遇到這種不講理的瘋子,反正誰愛上誰上。
“你……你們!”武仲被手下擡起來後,都快哭了。
剛想說幾句狠話,好歹也給個臺階下不是,哪想黃亢眼看着又要衝過來。
嚇的武仲連連拍着手下,撤,快撤!
嗎的,再快點!
那誰,回頭看一眼,黃瘋子追來沒……
黃亢目送一羣人連滾帶爬滾開後,心情簡直爽到沒邊兒了。
第一次發現,原來人還可以這樣一種活法。
罵,你又罵不過。
打,你又打不贏。
唉,就是氣死你,就是玩。
講什麼道理,跟狗講得着道理麼?
奉着皇命,把依雲殿下給弄丟了。
找人的時候,沒見你們這麼積極。
人找着了,又拿着皇命來說事。
臉呢?
丟你二道媽褲衩裏了?
黃亢告訴自己,記住這種感覺,以後就按這種感覺做事就行了。
遇到不講道理的惡人,老子比你還要惡。
狗卵子,呸!
武仲被擡回房間後,第一件事,找來筆墨,當即起書。
痛告簫秦,黃亢二人當衆毆打朝廷命官。
一邊寫一邊抽泣。
鼻涕都留奏書上去了。
換趕緊的紙寫,還是控制不住的掉眼淚。
寫都寫不下去了。
趴在桌子上,嚎嚎大哭了起來。
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委屈,蒼天啊!
武仲被毆打的全過程,還被另一人看在眼裏。
那便是姚啓年。
說實話,簫秦衝出來直接兩耳光時,姚啓年一點都不震驚。
那就是簫秦啊。
旂龍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瘋子。
可黃亢罵人,還有一腳把武仲給踹翻的樣子,着實讓姚啓年震驚到無以復加。
瘋病難道還能傳染不成?
黃大統領雖說是個粗人,可口碑擺在那裏,做事一絲不苟,恪守本分。
多老實厚道的一個人啊。
跟簫秦才搭檔了多久,整個人也跟着變成了瘋子。
普通瘋子不可怕。
關鍵人黃亢是三品宗師級別的人物,這種人要瘋起來,整個姚府,誰能擋得住?
答案是沒有。
姚啓年震驚之餘,似乎也開始理解馬川了。
他要是馬川,也得忍着簫秦和黃亢。
不然呢,跟武仲落的一樣的下場?
忍辱負重之馬川!
不容易啊。
自己當初還想着要弄死人簫秦,開什麼玩笑。
黃亢都跟着一起瘋了,就算弄死了簫秦,瘋魔的黃亢不得殺他全家個雞犬不留啊?
惹不起,是真惹不起。
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這兩個瘋子送出姚府。
不,是送出湖州境內。
之後他們愛禍害那家禍害那家,反正我姚啓年攤牌了,不玩了,玩不起!
姚啓年的一系列詭異的心理活動,簫秦自然無從得知。
他滿眼都是依雲。
已經一天一夜了,依雲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倒是呼吸還算平穩,臉色漸漸地也沒之前那麼差了,只是看起來有些虛弱。
“阿福……阿福哥!”
忽然依雲驚呼一聲,嚇的簫秦一個激靈原地起跳。
再看依雲,還是沒醒來。
嗯?
好像是在做夢?
在說夢囈?
阿什麼來着?
阿福?
阿福哥?
阿福哥是誰,簫秦撓了撓頭,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傻吊的小名啊。
莫不是依雲青梅竹馬的小夥伴出現在了夢境裏?
可也不對啊,依雲自幼生活在公主府,哪兒哪兒都是女人。
有女人會叫阿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