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簫秦腦子裏想到了各種可能。
比如這附近可能有山匪,只是姚桃並不清楚,依雲有可能被巡山的山匪發現,然後帶回了山寨。
或者乾脆落到了人販子手中,以依雲的姿色能輕易賣個好價錢。
再或者這深山密林中肯定有野獸……
簫秦不敢再往下想。
望着面前的深坑,如臨深淵。
“簫秦你也不要太擔心……”黃亢安撫道:“我剛觀察過附近……”
“至少目前沒發現血跡,以及野獸留下的痕跡。”
“應該可以確定,依雲被救起來時,暫時是安全的。”
“但願她能遇到好人吧。”
簫秦四目望去,神色迷茫,沮喪。
此處的大山延綿到了天際,一眼望不到盡頭。
人在此處失去了蹤跡,找無可找,無處可尋。
“簫秦……”姚桃糾結許久,還是開了口:“我姚府已經到處粘貼了懸賞通告,所以……”
姚桃話沒說完,只見簫秦起身直衝她而來。
她本能想躲閃,可不知爲何,見到簫秦的目光時,一時腿腳發軟。
簫秦一把掐住了姚桃的脖子,緊接着硬推着她,把她推到樹上。
“聽着……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我要見着安然無恙的依雲。”
“告訴我,能不能做到,告訴我!!!”
黃亢趕緊追了過來:“簫秦你別衝動。”
“不管你的事!”簫秦頭也沒回。
黃亢愣在了原地。
他從未見過簫秦如此憤怒,如此兇狠過。
即使驛站大火那次,簫秦更多的是自責難過。
而此時卻完全不同,饒是他,一時都不敢靠近。
“我……我……”
此時的姚桃似乎忘記了她還能反抗,面對簫秦的眼神,本能的畏懼……
不,應該是恐懼,深深的恐懼。
可三天,三天的時間讓她哪裏去找。
此時的姚桃絲毫不再懷疑,如果她點頭答應了,那三天後就一定是她的死期。
面前這個男人,他做得出來,爲了依雲他什麼都不怕。
簫秦掐着手中的姚桃,死死的盯着她,不眨眼,就這麼盯着。
他似乎並不着急。
氣氛異常的詭異。
黃亢就站在簫秦身側不遠處,他也緊張的盯着姚桃。
並且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但凡這個女人敢有別的心思,那麼此處便是她的死地。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喊。
“簫秦,住手!”
衆人錯愕,不約而同朝下面看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飛奔而來。
“馬川?!”黃亢緊皺眉頭:“你,你怎麼……”
“黃爺,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快勸勸簫秦,他現在就是弄死姚姑娘,那也無濟於事。”
“當務之急,我們應該想辦法找人,找到人之後再說其他的。”
“簫秦,你冷靜點……”
簫秦冷冷的瞥了眼馬川,轉頭仍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面如死水,一言不發。
“好……好……我答……答應你……”
簫秦鬆手時間,姚桃並未感到解脫,而是有一種形容不出的虛脫感。
她看了眼馬川,嘴角微動,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緊接着癱坐在地上,埋頭抽泣了起來。
“你,都聽到了?”
簫秦轉向馬川,依舊面無表情。
馬川解釋道:“我很早就發現了你們偷偷的出了姚府,還帶着姚姑娘……”
“你們沒有叫我,所以我也不好冒然現身,就想看看怎麼回事,所以就……”
“夠了!”簫秦喝道:“馬川,你的心思太多,實在太多。”
“記得我問過你,再三問過你,你又是如何回答?”
“這……”馬川瞬間有些羞愧。
簫秦問他這幾日可有發現時,他猶豫過,但最終還是沒把姚桃給講出來。
馬川不傻,當他在高塔時第一眼見到姚桃時,心裏就已經有了判斷。
簫秦已經說的很清楚,可馬川還是抱着僥倖,隱瞞了發現。
這一路悄悄跟來,什麼他都聽到了。
就算沒聽到,當他發現姚桃和簫秦偷偷的跑出姚府時的那一刻時,心中便有了肯定。
他有可能會認錯人,但簫秦絕不會。
面對簫秦的質問,馬川無話可說。
黃亢遲疑的盯着馬川:“所以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是這個女人乾的好事?”
“我……”馬川張了張嘴,接着一聲嘆息。
“馬川你真行,以前還當你是個爺們兒,爲了個女人,你的立場呢?”
“你馬川是沒見過女人還是怎麼着?”
黃亢本就是個暴脾氣,他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出賣。
這一路走來,不是說和馬川處了多深的情誼,至少朋友應該是。
依雲至今音訊全無,早一天知道實情,她獲救的機率便會大很多。
可馬川卻爲了私情,選擇隱瞞了此事。
倘若簫秦沒發現,馬川肯定會一直隱瞞下去。
“簫秦我……”馬川開口:“我要知道依雲對你這麼重要,肯定不會隱瞞……”
“所以你現在知道了?”簫秦冷冷的看着他。
“有些話,我本想抽時間單獨和你聊一聊,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顧慮。”
“馬川,你以爲你在姚啓年和我本人之間,選擇了我本人,我就會很感動?”
“你錯了!”
“我簫秦不會感謝你,也不會因此而高看你一眼。”
“只能說,你還沒有蠢到不可救藥。”
“簫秦……”馬川糾結:“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想說,其實如果可以,這件事我永遠不會開口。”
“你說的對,我選擇你這件事,並不值得炫耀。”
“姚啓年他根本就不是你簫秦的對手,他遠遠不配。”
黃亢聽傻眼了,打斷道:“不是,你們在說什麼,能不能不要打啞謎。”
“說明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