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依舊不緊不慢,一步步的朝着對方的大部隊跟去。
倉皇逃竄的大飛,如果此時示意手下分散逃竄,也許這些人最終還能僥倖存活幾人。
但並沒有這麼做。
而是徑直的,快馬加鞭的從一衆黑衣人中間,極速穿行而過。
所有黑衣人都傻眼了,相互望着,企圖在對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終於有人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要騎馬跟着逃竄時。
該來的總會來的。
白松已然走到了對方二三十米外。
砰!
手中的偃月刀,刀柄杵地。
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只見他,雙手持柄,對着對面的人羣,隔着二三十米的距離。
凌空一劈,輕描淡寫。
一刀半圓弧從刀鋒處,脫穎而出,赫然已凝結成了實體。
半圓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急速的擴大,從半米到一丈,再到數十丈,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
緊接着連一聲慘叫聲都沒聽到。
所有黑衣人,無一例外全都從馬背上徑直的摔落下來。
沒有掙扎,沒有慘叫。
更誇張的是,只是馬背上的人統統受到了致命的傷害。
反觀馬兒們,居然沒有受到絲毫驚嚇。
只有極少數脫離了控制,慢慢走遠。
剩餘大部分依舊保持着原狀。
“能如此精準的運用氣!真乃奇才也!”黃亢由衷的讚道:“縱使我本人此刻,怕是也無法精準運氣。”
“馬川,白松究竟何許人也?”
“他絕不可能僅僅只是一名押運官!”
“黃爺,您何必多此一問呢,說來這個祕密不該暴露的如此之早。”
“那我就明白了。”黃亢若有所思。
“好了,我總算沒有失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危機已然解決。”
馬川轉身:“諸位兄弟,現在是去報仇的時候了。”
山夔等人也沒廢話,相繼蜂擁的衝了出去。
沒一會兒功夫,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全都被重新殘忍的殺死了一次。
此刻大飛依舊在沒命的逃竄,他不時的回頭,片刻後,見到那人並未追趕上來。
總算是長出了口氣。
然而一轉頭,下一秒,對方如鬼魅一般,杵着偃月刀,就站在道路的正前方,距離他五十米開外。
白松說:“你可以繼續跑。”
大飛心慌氣短,調頭繼續沒命的狂奔。
這一次他跑的太急,已偏離了官道,忽然從馬上跌落了下來。
馬的前腿陷入了一個小坑中,跟着一起跌倒。
大飛已顧不上重新攙馬,運足氣力,急速朝着密林奔去。
一刻鐘後,依舊是那道無法逾越的身影,如死神一般,面無表情的杵立在大飛的正前方。
這一次更近了,只有十來米的距離。
“下次不要讓再抓到你。”
白松說完,側身讓路。
大飛心已經到了嗓子眼,心跳的聲音如同暴雷。
他想活,他不想死。
終於,終於跑進了密林,四周視線很差,這一次對方就是在能耐,來到這裏,沒一時半會肯定找不到自己。
大飛氣喘吁吁的靠在了一顆大樹上。
擡頭,沒人,原來是自己嚇自己。
再擡頭,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中用。”白松一隻手,想捏着一隻奶狗一般,將大飛整個提了起來。
大飛起初還掙扎,還求饒,還許以各種好處。
但慢慢的,絕望的氣息,如同山林驟然升起的濃霧。
完全擋住了他的視野。
從一開始的求生,到後來的求死。
沒過多久,衆人遠遠的看到白松扛着偃月刀,刀尖上挑着一個什麼東西,正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趕來。
近一些纔看清楚,根本就不是東西,原來是個人。
而且還是個大活人。
雖然一動不動,跟死人看起來似乎沒太大區別。
“白松做的很好!”馬川拍了拍白松肩膀:“剛正準備跟你交代留個活口,幸好。”
“老子弄死你,要把你碎屍萬段!”山夔一見眼就紅了,提着刀就要衝過來。
“山夔兄弟稍安勿躁,還是讓蕭秦來親自問話。”
蕭秦忽然感覺很冷,猛地一激靈原來是被人澆了冷水,驚醒了過來。
他正想問怎麼了,回過頭面前就是跪着的黑衣人。
此時面罩已經被摘掉。
“蕭秦,這人就是剛那夥人的頭領,名叫大飛,在皇城還算有點名氣。”
馬川解釋道:“其實知道是他,就不用再多問了,很多人都知道,此人是兵部尚書費解豢養的打手。”
“費解!”蕭秦其實早就該猜到是他了。
“什麼打手……”大飛低垂着頭癡癡的苦笑着:“我不過是費解養的一條狗,或者連狗都不如,否則,否則他爲何要如此坑害我……”
“如果知道你們當中有四品高手,還有黃大人,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招惹你們啊。”
“這分明就是費解那老賊給我挖的墳墓。”
“你小子也不算太笨。”馬川拍了拍大飛的臉:“你做這事對費解而言,要是成了呢,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要是敗了,那也無所謂,頂多算是借咱們之手除掉你。”
“這樣就算蕭秦改日去找費解算賬,費解也可以說,他就是故意這麼安排的。”
“明知道你們就是來送死的,他還要感謝蕭秦幫他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
“你看人費大人連退路都想好了,可惜你呀,知道的太晚,畢竟犯下了天大的錯,哎,死定了。”
馬川聳了聳肩,站起身把位置讓給了蕭秦:“你問吧。”
“軍糧被劫一案,費解參與了多少?”
“我的小院走水一案,你們是否參與?”
“告訴我真相,我可以讓你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