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秦朝着那朱四一步步逼近時,馬川忽然站了出來,一把摟住了蕭秦。
“蕭秦,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死傷這麼多弟兄,我心裏也不是滋味。”
“但請你相信我,事情還沒到你想的地步。”
“你給我一刻鐘,最多一刻鐘,我保證退敵!”馬川拍着胸脯,也不知哪裏來的自信。
黃亢也早就觀察到了蕭秦似乎不對,用力給路衝使了個眼色。
路衝嘆了口氣,快步走到蕭秦背後,一擡手:“兄弟,對不住了。”
蕭秦只覺胸口一沉,接着喘不上氣,下意識回頭,緊接着便昏了過去。
“路衝,善虎你二人,從此刻起寸步不移的守着蕭秦!”
“馬川兄弟,事已至此,咱們一起出動,一口氣直接吧對面滅完!”
黃亢說着話,餘光依然緊盯着朱四。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讓所有押運官跟他一起出動,就不必擔心朱四會突然朝蕭秦下手。
哪想馬川卻還是搖了搖頭。
他先是回過身,衝着山夔等人抱拳作揖:“諸位兄弟,在下要先行陪個不是。”
“當時敵況未名,我等又肩負着保護犯人的重則,不好冒然出擊,可事已至此,便不好再隱瞞了。”
“白松,去吧,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五品高手的力量!”
馬川的確應該向山匪們表達足夠的歉意。
若是早知道白松是五品高手,他們還拼什麼命。
死去的十幾名兄弟等於白死了。
一瞬間,山夔極度的暴怒,一把揪住了馬川,擡手就是狠狠一拳打在他臉上。
其他押運官一看急了,立刻圍了上來。
馬川則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
“對不住,山夔,還有諸位兄弟,實在對不住,但請你們相信,我有我的苦衷。”
“你有苦衷?”山夔又是一拳,直打馬川嘴角直接滲血:“以前老子不敢說,就在剛剛咱兄弟們,是真格的把你們當成兄弟了。”
“結果你們把咱們當什麼了,對,咱就是山匪,可山匪的命就不是命了?”
山夔這麼一喊,場面頓時失控,山匪們剛剛失去了十幾名朝夕相處的兄弟以及家人,本來就已經非常難受。
如今卻得知,對方明明可以輕易的解決這次危機,卻還是要讓他們去衝鋒陷陣。
這和讓他們白白送死有什麼區別。
頓時,所有山匪都站了起來,重新拔出了刀,一個個眼神迸火,恨不得立刻宰了那馬川。
黃亢趕緊站到了中間。
“兄弟們,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勸,但你們好歹聽一句,再大仇再大怨,等把外面那羣狗雜碎解決了,咱們關起門來鬧個夠!”
“現在自相殘殺,外面的狗雜碎們都要笑瘋了!”
“行!”山夔一把推開了馬川,指着他:“姓馬的,還有你們,這次咱賣黃爺面子,但這血債,記下了!你們跑不了!”
馬川點了點頭,也沒解釋,看向白松。
白松隨即隻身一人走出了大門。
傳聞六品高手便能以一敵百,而五品則是席捲戰場一般的存在。
此時的白松,背影高大,手持拖刀,面無表情的慢慢走向對面。
拖刀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明明很慢,卻能清晰的看到刀邊有火光迸出。
“老大,那人又出來了!”手下提醒:“不對,他好像是一個人出來的!”
“嗎的,找死!”大飛啐了一口:“都特麼的別動,看老子去生擒了他!”
話音未落便拍馬迎去。
越來越近。
直到此刻大飛依舊沒有意思到對方比他整整高了一個境界。
八品和七品之間有一道巨大的鴻溝,進入七品便算的上真正的武者。
然而六品和五品之間,也存在一道巨大的鴻溝,五品之前練氣。
氣凝練成精髓,便會沉入丹田,便是成五品。
五品武者,已能熟練的運用氣,從而達到內氣外放,外氣內斂的境界。
換而言之,也只有到達了五品以上的武者,才能隨心所欲的隱藏其真實實力。
此時的白松,依然不需要再刻意隱藏氣息。
他沒走出一步,腳邊的飛沙走石,便會主動讓出一條道來。
大飛馳馬臨近,就在距離不到二十米時,他終於察覺到了異常。
大飛是一個精明的人。
心驚肉跳的同時,第一時間拉馬調頭。
心中祈禱着,求爺爺告奶奶,不要追來不要追來。
因爲他很清楚,五品武者若是要追他,十匹馬他也跑不掉。
白松並未因此加快腳步。
依舊是一步接一步,步態堅決,但緩慢。
躲在後方正期待着一場曠世大戰的一衆黑衣人,此刻全都傻眼了。
他們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爲何兩人連一招都沒過,甚至都沒近身,而老大居然就調馬朝回跑。
馬鞭子都快砸爛了,那分明是極度逃竄時纔有的樣子。
“詐敗,對一定是詐敗。”一手下說:“同是六品高手,功力相差絕不會太多,勝負通常只在剎那之間。”
“輸贏,全是細節。”
“老大明顯是故意裝慫,然後引對方大意,接下來就是出其不意的雷霆一擊。”
“你們看,那個傻大個明顯上當了,還在追!”
“死定了!”
“老大威武,老大霸氣!”
一衆小弟揮舞着手,大喊着爲大飛打氣。
而此刻的大飛哪裏還顧得上這幫小弟,他之所以拍馬朝這邊跑來,就是爲了讓這幫小弟給自己做掩護,自己好趁亂逃竄。
死和尚不死貧僧。
“白松的內息很強。”黃亢讚道:“居然把我都騙過去了。”
“照這麼看,他的實戰能力,恐怕已遠不止五品。”
馬川點頭:“確實如此,白松曾經力戰過一名天勝國的四品宗師,最終結果,生生折斷對方一隻手臂。”
“若再戰下去,那四品宗師怕是要當場殞命。”
“除非對方陣中有宗師之上的高手,否則,接下來已毫無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