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雪妍聽了這話,越發心虛,喉嚨就像被人掐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臉上一陣窘迫,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鑽下。
這時,丫鬟神色極不自然的湊進來,附在她耳邊嘀嘀咕咕什麼,就見她的面色刷的更難看了。
斜對面的那間客房裏,正傳來曖昧的聲響。
這會沒人說話,周圍寂靜一片,別說那邊的動靜,就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在場的人神色都變了變,仔細聆聽,不難聽出是誰的聲音,只不過,每個人臉上帶着不同程度的紅暈。
這光天化下,這也太世日風下了吧?
酒樓的夥計尷尬道:“這個院子裏的客房,都還沒有客人入住呢?怎麼會?”
孫家的小廝紅着臉對孫君浩道;“少爺,好像是寧公子跟一個姑娘在裏面。”
張蔓兒屏住呼吸,仔細聆聽也聽出了不對勁,這女人的聲音好似薛雪。
心裏咯噔一聲響,就像冬天被凍結的河面,瞬間開裂。
一種可怕的念頭在心裏油然而生,難不成薛雪被……
頭皮一陣陣發麻,張蔓兒不敢想下去,薛雪縱然性子驕縱,不討喜,也不招她待見,但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會?
孫君浩顯然也聽出了那姑娘就是薛雪,臉上一陣青白交錯,想想薛雪跟牛皮糖一般的跟着他,又在他的生辰宴上做出這等事,瞬間讓他厭惡到了極點。
“這算怎麼回事呢?這寧公子也太那個了吧,居然做出這等事情,就算風流也該分點場合吧?”在場的都是鎮上大戶人家的千金公子,遇到這事,除了聽了難堪,也讓他們大開眼界,更多的是讓人嗤鼻。
“就是,這可是孫家的生辰宴,這搞的什麼名堂。”
“這也太不像話了,寧家公子可真是荒唐。”
孫君浩望着那間客房出神,神情平靜沒有波瀾:“算了,大家都散了吧,別議論了。”
裏面的可是縣衙的公子,在這清水鎮是獨霸一方的,他要肆意妄爲,誰能奈他何?除了口頭上說幾句,圖個嘴快,還能拿他怎麼樣?
這時原本聲音起伏不斷的客房,陷入了一片寂靜,想必是裏面的男女忙完了。
伴隨着女子嚶嚶的哭泣聲,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出現在大家面前是衣衫不整,縱慾過度的寧盛。
寧盛邊整理着衣袍出來,看着門口一下子圍了這麼多人,瞬間有些傻眼了,口齒都有些不清道:“怎麼回事?這麼多人圍在這?你們這是?”
他脖頸上還有一道紅色抓痕,看起來十分曖昧,衣服也一邊鬆垮着,他正在綁腰帶。
衆人看的目瞪口呆,這場面怎麼看都很辣眼睛。
這風流公子的美名還真不是蓋的,這寧盛真的在別人的生辰宴上跟姑娘家鬼混?
也不知道是哪個姑娘這麼膽大,這麼不要臉?
有好奇的人,想推開房門去一探究竟,就被張蔓兒輕咳一聲給縮回了手,孫君浩立馬明白她的意思,讓下人擋住那門口,不準任何人靠近。
薛雪畢竟是張蔓兒的小姑子,他能理解張蔓兒想要給她留點顏面的心情。
被這些異樣的目光籠罩着,寧雪妍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這個寧盛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僅沒有整到張蔓兒,這下衙門的臉也被他給丟盡了,相信從今個之後,這事就會家喻戶曉。
“寧盛,你還站在這做什麼,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還不趕緊回去。”寧雪妍厲聲道,表情十分失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她相用這種憤怒不堪的表情,跟他劃清界限,好讓衆人明白,她是她,寧盛是寧盛,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周圍的議論聲更猛了,說什麼的都有,全都是很難聽的話。
寧盛原本睡到了喜歡的姑娘,心裏美得直冒泡泡,被寧雪妍當這麼多的人一吼,瞬間有些不爽,撇撇嘴道;“這不是你給撮合的,你現在覺得我丟人了,剛你幹嘛去了?”
他丟臉成,也不忘拉她下水。
不過他很奇怪寧雪妍怎麼那麼好心,助他一臂之力,讓他得到了粉衣姑娘。
那身上的奇怪反應,肯定就是她下了藥。
那這麼看來,那姑娘得罪了寧雪妍,正好便宜了他?
寧雪妍原本想置身事外,卻被他明目張膽的扣上這帽子,瞬間那美好的大家閨秀人設一下就崩塌了。
她氣的恨不得去扇寧盛幾巴掌,周圍這些看她的目光更加怪異了,指指點點她的聲音更響亮了。
“這寧小姐究竟怎麼回事?聽這意思是她在幫寧盛牽線搭橋?剛氣勢洶洶的將人引過來,就闖入這位姑娘的房間?”
“是啊,那架勢好像在抓姦,她早就料到了寧盛跟姑娘鬼混,想給她哥哥當場難堪的吧?”
“那剛纔是走錯了房間,認錯了人嗎?真是讓人看得雲來霧去,看不太明白?”
寧雪妍做賊心虛,最怕人議論,見狀不妙,此地不宜久留,要不然她根本無法圓謊。
她跺了跺腳,衝着面前的男人發火:“寧盛,你胡說八道什麼?風流成性也不分場合,還嫌丟臉不夠嗎?還不快滾?”
尖銳的嗓音落下後,寧雪妍忙匆忙離去,那腳步匆匆就跟一道勁風,從衆人眼前刮過,生怕有人會攔住她似的。
兩個丫鬟也急急跟上了出去,小菊到現在都還不明白,明明緊盯着一切,爲何局面完全混亂,不在掌控之下了。
這二公子怎麼回事,幹了這種齷蹉事,都丟臉了,還不忘把小姐拖下水。
好在自家小姐已經訂親了,這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落下一個蛇蠍美人的罪名,那以後誰還敢娶啊。
寧盛也是氣的臉色鐵青,沒想到寧雪妍給他擺了這麼一道,讓這麼多人圍觀他的房事,想起那姑娘極力反抗的樣,萬一落得一個強暴姑娘家的罪名可就不好了。
被這些人議論,用異樣的目光掃着,寧盛覺得面上無光的同時,更是恨透了某人的心計跟手段。
想要把他搞得聲名狼藉,好從衙門裏滾出去嗎?做夢,他氣惱的拂袖而去。
兩個鬧事者都退場了,這些看熱鬧的賓客也在孫君浩的疏散中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