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沈安素服用的藥物，還少了一個藥引。
但也只是知道少了一個藥引。
至於是什麼藥引。
素心並不知道。
這需要慢慢的去實驗。
十月看着沈安素這般煎熬。
對素心問道:“你有什麼止疼的藥嗎？先給素素用上，你看她額頭上面都是汗。”
素心對十月說道:“不能給她止疼。”
十月瞪大了眼睛看向素心。
素心對十月說道:“我現在需要她的反應，這樣我才知道該用什麼藥，如果就給她止疼，我可以配不出來藥物。”
素心說得認真。
十月也不再提給沈安素止疼了。
沈安素在草榻上。
痛苦的落淚。
十月覺得揪心。
有些不敢看。
眼眶紅紅的。
沈安素看到十月發紅的眼眶。
整個人十分愧疚。
從虛弱的身體裏面擠出帶着歉意的話。
十月收起自己發紅的眼眶。
不敢再在沈安素面前難過了。
沈安素白天疼了一天。
晚上倒是好了起來。
沈安素精神了起來。
對素心寫道:“我的毒算是解開了嗎？”
素心點頭說道:“毒解開了，這是一種新的問題，如果不解決的話，你可能以後都說不了話，而且心臟一直都會很難受。”
素心說完。
沈安素點點頭。
能活着照顧父王就夠了。
至於難受這件事。
只有自己抗一抗。
總會習慣的。
對吧。
就這樣安慰着自己。
素心讓兩人去睡。
自己則去繼續研究藥物。
兩人都沒有攔素心。
十月拉着沈安素的手。
去到外面看星星。
山上這裏的星星和宮中看星星的感覺好像不一樣。
這裏的星星好像更安靜。
更閃亮。
好像能刻進腦海裏。
十月看向躺在自己身邊的沈安素。
對沈安素說道:“素素，你有沒有好好想過自己的生活。”
沈安素聽十月說完。
擡頭看向十月。
十月對沈安素說道:“這一路走來，你發生了什麼，我是最能知道的，你總是隨着自己的心情，隨着自己的一時衝動，你從未考慮過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從來沒有思考過。”
沈安素陷入了思考。
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到。
十月提醒的說道:“你之前跟莫西故成婚，你是爲了什麼？”
沈安素愣了一下，想了想。
大概是爲了復仇。
十月又問道:“你和他分開又是因爲什麼？開始得莫名其妙，結束得莫名其妙。”
分開是因爲什麼呢？
復仇已經成功了？
是因爲這個嗎？
沈安素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瞭解自己。
十月繼續說:“你和賀景年在一起，真的是因爲你愛他，還是因爲他應該承擔這個責任。你愛他嗎？你愛過他嗎？如果你愛的話，那你和他分開的時候，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難受。”
十月的話。
砸上沈安素的心。
不是從來都是他們對不起自己嗎？
自己怎麼會有問題呢。
十月接着說道:“你覺得你的愛意明顯嗎？你覺得賀景年能看出來你喜歡他嗎？你覺得掣能看出來你喜歡他嗎？你想過自己的心嗎？你想過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嗎？”
十月的話。
一擊一擊砸上沈安素的心。
讓沈安素心安理得的心，頓時有些發疼。
十月對沈安素說道:“我知道，你是我的好姐妹，我知道我應該站在你這邊，就是因爲我站在你這邊，我纔會對你說這些話，素素，你該好好想想了，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不能再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做事情了。”
沈安素垂眉。
自己好像的確從未想過這些事情。
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
自己就按照自己當時的想法去做到什麼程度。
從未想過其他的。
十月對沈安素說道:“你和莫西故，我還能理解一下，畢竟他不是什麼好心眼的人，但你和賀景年，我實在是不能理解，怎麼突然就分離了。還突然之間就重新找了一個人成婚，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你不是胡鬧是什麼？就是你爹爹太寵你了，所以讓你這樣，要是我，我非得打你一頓，太鬧騰了。”
十月說完。
沈安素臉上的淚已經砸到了地上。
見沈安素這樣。
十月也不再說了。
將沈安素抱進懷中。
沈安素在十月懷中哭着。
這些日子。
自己真的太難受了。
不止是身體生病。
自己心臟好像破了一個洞。
怎麼都修不好的洞。
又大又疼。
十月懷中的衣物很快被浸溼。
十月拍着沈安素的後背。
一直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沈安素才停下來。
沈安素對十月比劃的道:“他說他不愛我，我能怎麼辦，我總不能把他抓起來當我相公吧，我也不想再取消一次婚禮，我不想讓爹爹再操心了，掣是一個很適合成婚的人，所以我覺得我不會後悔的。”
看完沈安素的手勢。
十月對沈安素問道:“那你放下賀景年了嗎？”
沈安素愣在原地沒有說話。
沒有迴應。
十月知道沈安素的態度了。
對沈安素說道:“我知道了，你還喜歡他，那你怎麼能不後悔，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相信嗎？”
沈安素篤定的迴應:“我相信。”
十月說道:“自欺欺人，素素，你可以不愛賀景年，但你得愛自己，你不能作踐自己，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它只是你生活的一部分，你不能把你全部的精力還有餘後的人生都放在愛情上面，如果你不願意，你完全你自己一個人過。”
沈安素垂着眼睛。
對十月打着手勢:“我只是想讓父王不要爲我擔心，只要他平安健康。”
十月抓住沈安素的手。
對沈安素說道:“你父王不要你這樣的關懷，你站在自以爲的角度，去做這些愚蠢的事情，你覺得你父王會開心嗎？他想要的是你快樂，是你開心，不是你這樣的度過自己的餘生。他從來不要求你能給他多大的驕傲，他只是想要你健康快樂。你看看你現在的這個鬼樣子，你做到了哪一點？”
沈安素所以犧牲的想法。
都是在自我感動。
覺得可以感動誰。
但最後實際感動的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