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指着顧子南的鼻子罵道：“你這人咋這樣？一個臭保潔員嘴巴還不乾淨。”
顧子南看他比自己年輕一些，卻對他那樣無禮，氣不打一處來：“誰嘴巴不乾淨了？你哪個部門的？素質這樣差的人還在這就職？”
男子撇撇嘴說：“我哪個部門的你管得着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哼。”
看着青年男子不可一勢的樣子，顧子南剛纔的好心情一掃而空。還沒來得及發作，那男子用挑釁的口氣說：“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王總她三姨家小叔子的兒子。”
顧子南一聽笑了，原來他還以爲眼前這個人是“三高”人員，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走後門的。
“我說呢，怎麼這麼牛？原來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我現在就去王總那，問問她這公司要的是人才還是蠢材？”
那青年男子“噗嗤”一聲笑道：“你一個保潔員到王總那幹嗎？是不是她衛生間的馬桶堵住了？”
話音剛落，就哈哈大笑，周圍響起一片鬨笑聲。
狗眼看人低。
顧子南想發脾氣還是忍住了。心想，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他要得到的是王若芸的認可又不是他們。
王若芸從望遠鏡中看到顧子南進了辦公大樓，尋思着見了顧子南和他說什麼？又一想，不行，不能這麼簡單地就讓他的心願得逞，還得考驗下他對她的忠心。
王若芸走進衛生間，從衛生棉包中取出兩個衛生棉扔進馬桶，又放了一池子水，然後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來，就看到顧子南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
“找到了？”
王若芸問。
“是啊，給你。”
顧子南將留言條遞給她，用另一隻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他的後背已經溼了一大片，整個人象是從水中撈上來的。
王若芸根本沒看留言條，對顧子南說：“好，太好了，實在不好意思，剛纔馬桶又堵住了，麻煩你再給弄一弄。”
什麼？顧子南心中咯噔一下子。心想，如果說上一次是她不小心，這一次一定是故意的了。王若芸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同樣的錯誤怎麼人範兩次？這到底是爲什麼？
“怎麼了？不願意？”
王若芸表情十分嚴肅地問。
她擔心顧子南會因爲她一而再再而三讓他捅馬桶不高興，同時又希望他能平靜對待。
“怎麼會呢？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現在幹這樣的活我也是輕車熟路，你等着，我馬上弄好。”
顧子南又擦了下臉上的汗水，然後一頭撲進衛生間。
可能是馬桶裏沒有其他東西堵塞，這一次的活幹的十分順暢。顧子南驚訝地發現，這一次他撈上來的衛生棉和新的一樣，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這是幹嗎？是在考驗他嗎？
以前他看到好多關於應聘的案例，也有公司高管將垃圾堆放在樓道里看應聘者是什麼態度的情況，這一次王若芸明顯的是在照貓畫虎。
想到這裏他微微一笑，心想，這陰雨天氣終於要轉晴了。
出了衛生間，王若芸早給他倒好了一杯茶水。
“王總，好了。”
“太謝謝你了，來，喝茶。”
王若芸的裙子領子開的特別低，將前面的鼓鼓的地方露出白生生一片。
顧子南將視線趕緊收回，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頓時感到五臟六俯都十分舒坦。
“好茶。”
顧子南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是嗎？你對茶葉也用研究？”
王若芸此時已經是笑顏如花，將身子往他跟前挪了下，一股幽幽的香味直撲而來。
顧子南謙遜地說：“沒有。以前總是喝茶，時間長了就對茶葉有了依賴，也能辨別出茶葉的品種來。王總，沒事我就走了。”
欲擒欲縱。
這是《孫子兵法》的三十六計之一，他覺察得出來，王若芸對他產生了好感。既然這樣，他必須要選擇低調。
“急什麼？坐會吧，聽說你是北方人，我還從來沒有去過那兒，說說那邊的小喫和名勝讓我開開眼。”
王若芸既是商量的口氣，又是命令的口氣。
顧子南比她年長，面對美女領導，心中很不是滋味。
這年頭，人們拼的不光是學歷，更多的是拼老爹。沒辦法，人家有個好爸爸，就可以坐享其成，呼風喚雨，可自己呢，父母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不要說靠他們，還得幫襯着他們。
想到這裏，顧子南笑道：“北方人實成，經濟發展滯後，生活節奏慢，沒啥好說的，王總，你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成就，實在是讓天下的男子都汗顏啊。”
爲了達到目的，拍拍馬屁還是有必要的。
王若芸抿嘴一笑說：“言過其實了。顧子南，聽說你以前當過記者、編輯，在哪家雜誌社工作？”
顧子南說：“《情人》雜誌社，我是學中文的，乾的是自己學習的專業。現在不幹了，累了。”
“天哪，原來你這麼厲害，我們學校裏《情人》雜誌十分流行，達不到人手一冊也差不多。對了，顧子南，你的名字好象聽到過，我怎麼忘記了這回事。”
顧子南看她激動地幾乎要擁抱他，臉色不由的露出喜色。
沒想到，編輯這個職業讓他還擁有了這麼多的小迷妹。
王若素是其中之一，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也是一樣。
“徒有虛名，不好意思，我現在是落魄之人，好漢不提當年勇。”
“不對吧，你不是纔到海州嗎？”
王若芸說着拿起他的茶杯，給他添了一杯水。
“是的，我是剛從雜誌社離職的。工資太低了，而且和領導關係處的不是那麼融洽，沒想到了這裏我才發現，這裏真的是人才濟濟，我也不過是大海一大海粟，實在再普通不過了，看到你們的招聘啓示，結果就認識了你。王總你真漂亮。”
女孩子最喜歡的無非就讚美之詞。
果然，王若芸立即心花怒放，說：“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官僚了，讓你當保潔確實是大材小用。顧子南，今天的衛生你就不用打掃了，明天你總經理祕書正式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