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們說的就是他，他叫顧子南，剛來的保潔，負責打掃20層以上的衛生。”
張小成雙眼冒光，看着顧子南對兩位保安說。
“怎麼了？有事嗎”
顧子南看保安象看動物園動物一樣打量着他，一陣反感。
他又沒有做什麼事，幹嗎用這種眼神?好象他是個壞人。
瘦的麻桿似的保安將頭上的帽子往上扶了下，問他：“剛纔去哪兒了？”
顧子南看居他高臨下的樣子，很是不高興，保安和保潔員在職場上是同一個級別，可他那樣子分明把自己看的高人一等。
於是，反問：“上街去了啊，怎麼了？不可以嗎”
這個保安真有意思，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不過就是王若芸失聯了，又不是他媽去世了，至於嗎？
看他這態度，難道王若芸失聯也要和他掛鉤？
保安看他語氣生硬，揮了揮手中的傢伙，說：“顧子南，你這是什麼態度？”
另一個保安象是要給他助陣似的，在一邊來回踱着步。
他們什麼態度？自己態度不好還問他？
可是，現在是多事之秋，絕對不能把關係搞僵了，如果以後在這裏紮根的話，打交道的日子長着哩。
想到這裏，顧子南緩和了一下口氣說：“同志，我聽說王總失聯了，你不去找她找我幹嗎？難道她失聯和我們有關係？我們只是個打掃衛生的，這事也扯不上關係啊？”
他實在搞不明白，王若芸不見了找他們？他們是負責打掃衛生，難道還要負責她的人身安全？
瘦保安並不理會他的話，問他：“你的暫住證呢？”
又是暫住證？
“我剛來海州，還沒來得及辦。”
“沒辦辦暫住證？不會也是個有前科的人吧？這個暫且不說，先說說你昨天最後一次見到王總是什麼時候？”
顧子南看他們一副審訓犯人的樣子，把剛剛醞釀好的態度又變了回去：“保安同志，我只是在早上的時候見了她見一面，下午六點在外面的廣場上看到她和一個男的一起離開了。”
瘦保安嚴肅地問：“什麼時間？和誰一起離開的？說具體點。”
“保安同志，這個我也說不好，當時廣場上好多人，門口有值班保安，你問他們比較好。另外，我覺得在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這裏。”
顧子南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他們不會又把他當成嫌疑人吧？
“顧子南，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找你調查是有理由的，你是我們公司入職的新人，而且我們對你的情況不瞭解。”
瘦保安似乎想解釋。
“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我是新人不錯，你不能戴着有色眼鏡看我。剛纔我看到有警察去王總辦公室了，是不是你們應該去配合他們進行調查？
顧子南此時的心情難以形容。
他自認爲自己五官是端正的，臉上又沒有寫着犯罪嫌人三個字，爲什麼所有的人都會這樣看他？
“是嗎？我們去看看，你們兩個好好地在這裏呆着，不要離開半步。”
兩保安說完趕緊離開了。
顧子南在牀沿上坐下來，張小成拿出一支菸點上,吸了一口,嘆了一聲.
“張哥,領導失聯,找咱們幹嗎?這些保安一看就沒水平,他們不會以爲是我們乾的吧?那有幹了壞事的人還呆在這裏等着公安來抓?”
張小成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這事,還不都是因爲我是個刑滿釋放人員,可我只是販賣假酒,卻從來沒有傷過人啊。”
顧子南說：“這樣說來他們懷疑你是有情可原的，可我呢？我又沒做什麼？相反，我還是前段時間東海縣洪災中的英雄人物，象我這樣的人也成爲他們懷疑的對象了？”
張小成一聽，立即站了起來：“可你是新來的，新來的人往往都是最重要的懷疑對象。而且，她辦公室是你打掃的。”
顧子南反問道：“打掃衛生間怎麼了？她辦公室有監控，可以調出來啊。這麼大一座大樓，只要把監控調出來就可以看到王若芸的行蹤了，找我們有用嗎？”
這時候，電話響了。
張小成接了電話，然後對顧子南說：“讓你上去一趟。”
“誰？”
“保安部的趙克儉部長，說是公安同志有事要問你。”
高華陽要問他？
這實在太可笑了，他又要和他面對面了。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他不會又被他帶去派出所作筆錄吧？
“你呢？”
張小成笑笑說：“我不用去。”
顧子南差點都要罵出來了，他這是走的什麼運氣，到海州來淨和警察打交道了。現在可好，有前科的人反而沒事，英雄模範人物卻成了懷疑的對象。
顧子南很快來到39樓王若芸的辦公室。
高華陽和另一個警察坐在沙發上，一個長的還算高大的青年男子坐在他們對面，剛纔的兩個保安站在一邊。
不用介紹，青年男子自然是趙克儉。
高華陽衝顧子南笑了笑，其中的含義他很清楚，無非是感慨罷了。
“趙部長，你找我？”
顧子南恭敬地對青年男子說。
“顧子南，昨天這裏的衛生是你打掃的？”
“是的，我昨天第一天來，張小成說他年紀大了，我年輕讓我多幹一些，將20樓以上的衛生給我幹，我看年紀大，就答了。”
趙克儉皺了眉頭說：“我沒問你那些，你只說你昨天到王總辦公室看到什麼？具體都幹了什麼？”
顧子南感覺嗓子十分乾，清了清嗓子說：“我想我還是不要說的好，這屋子裏有監控，你們可以調一下監控什麼都知道了。”
“那能一樣嗎？我這裏是需要作記錄的。說說吧，當着警察同志的面。”
顧子南嚥了下唾沫，心想這個時候不去想別的辦法，光在這裏調查有用嗎？如果王若芸被人綁票了，還能等的及嗎？
這幫蠢貨。
“好吧，不過，撈衛生棉的事要不要說呢？”
昨天打掃衛生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通馬桶，至於別的，也沒幹什麼。王若芸的辦公室非常整潔，也根本不用幹什麼。
“顧子南，你故意的吧？”
趙克儉一臉的慍怒，而其他四個人則表情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