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護士卻堅持:“那我來換。”
“……”
“蘇小姐,我們已經通知小陸爺了,他馬上就回來。”
蘇酥手下動作愣了幾秒,問:“他去哪裏了?”
“推着陸夫人在樓下草坪曬太陽。”
護士是早上接班的,自然知道知道所有事,又按照小陸爺和陸夫人的吩咐,在病房外等着蘇小姐醒。
她又說:“早上我來接班,發現您是睡在沙發上的,還和小陸爺抱着一起的,他看到醫生護士來查房——”
“才把您抱進病房裏的牀上,然後陸夫人就醒了,他們怕吵醒您,下樓喫飯的。”
“啊?”蘇酥一愣,轉頭看向護士,“我在外面的沙發上睡的?”
所以昨晚不是做夢?
陸瑾堯真的來了。
她還記得有人不停地給自己擦眼淚,耳邊是一句句低柔的“小祖宗”。
當時她真的太困了,困得睜不開眼,所以一直以爲是夢。
“是的。”護士認真地點頭,而且很開心,“小陸爺一定很愛您。”
蘇酥垂着頭,臉上染了一抹紅。
她一直都知道這男人愛自己,那是比愛他還多。
小護士以爲蘇小姐不好意思,連忙說:
“當時我們進來查房時,小陸爺讓我們小聲點,說別吵醒你睡覺。”護士開始回憶,“他抱您回病房牀上。”
“我們說幫他搭把手,他卻不要,說要自己抱你;而且他剛剛推陸夫人出去,也讓我們不要進來打擾你。”
蘇酥將碎髮捋在耳後,輕笑一聲:“是嗎。”
聲音很輕很輕。
“是的!”小護士越說越來勁,“而且他看您的那個眼神啊……哎喲,真的太溫柔、太寵溺了!”
她還記得,他們剛剛看到這一幕,好幾個醫生、護士都被甜得不行。
兩人沒多說什麼,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門是大敞開的,根本不用敲門,陸瑾堯就進來了。
“醒了?”男人腳下步子很大,行色匆匆。
他三五步就走到了蘇酥身邊,如今沒了口罩遮掩,渾身氣場強大不說,俊美的臉龐更是完美的無懈可擊。
他一直都是讓女人目不轉睛的類型。
可饒是身份尊貴的他,手裏卻拿着一個保溫桶。
“嗯。”蘇酥點頭。
小護士偷笑一聲,連忙從病房裏離開,可不能做大瓦電燈泡。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有沒有她,陸瑾堯和蘇酥都不在意,因爲這兩人在一起,眼裏只有彼此。
“餓了嗎?”陸瑾堯聲音很低。
他一走過來,先把保溫桶放在一旁,就抱了抱她。
“有一點。”蘇酥如實說。
“快來喫。”男人笑着說,“讓傭人專門熬的雞湯飯。”
只是當他看到蘇酥正在換被子,微微蹙眉:“換被子幹什麼?”
能幹什麼?因爲沾染到例假的血了。
她嘆口氣,不好意思背對着她,於是揚起臉,看過去:“沒,沒什麼。”
“讓她們換就好了,你用不着換。”陸瑾堯說完,就把她捏着被子的手鬆開,“先來喫東西。”
她沒辦法坐,只好硬着頭皮說:
“有乾淨的換洗睡衣嗎?我……我想換一套。”
“有。”陸瑾堯昨晚回老宅,帶了好幾套來。
可以讓傭人和保鏢去拿的,但有關蘇酥的貼身物品,他還是決定自己去拿。
他卻笑着說:“你害羞什麼。”
蘇酥撇了撇嘴,沒吭聲,去衛生間。
只是陸瑾堯以爲她愛乾淨,想換一套新的,等她去衛生間換時,他沒讓人進來,而是親力親爲換牀單。
只是目光落在那一抹紅時……
他明白了。
這小東西來例假了。
算了算時間,也就是這兩天,所以之前沒讓她喝冰的東西和咖啡。
等蘇酥從洗手間出來,換好衣服,也洗漱完了。
而牀單已經換了一牀嶄新的,她左右看了一圈,病房裏沒有第三個人。
而陸瑾堯正背對着她,在佈菜,桌上還有一杯紅糖水,以及旁邊放了幾包日用和夜用衛生巾。
聽到聲音,陸瑾堯沒回頭,只說:
“先把桌上的紅糖水喝了。”
所以……他都知道了,蘇酥走了過去,抱着他的腰,說:“你換的?”
聲音軟得不行。
“嗯。”
“謝謝老公哦。”此刻,蘇酥嘴甜得不行。
本來想自己換的,確實也挺害羞的,但看到他默默地做了,還專門泡了一杯紅糖水,她這心裏就暖得不行。
陸瑾堯心想,她這會兒倒是嘴甜,壓下心裏的快樂,說:
“真心謝謝我的話,待會兒就多喫點。”
蘇酥重重點點頭。
一頓早午飯,喫得很和諧,他給她夾菜、她就只顧喫,期間他簡單說了下剛剛和向菀的事。
無非是母子倆敘敘舊,向菀讓自己回家取了兩個東西。
“什麼東西?”蘇酥看過去。
她這會兒已經喫飽了,還打了個嗝。
饒是兩人做過最親密的行爲,但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做了這種不太有形象的事,她還是臉紅了下。
陸瑾堯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低頭一笑: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昨晚你在被子裏打屁,怎麼沒覺得不好意思?”
“……”蘇酥臉更紅了,“你,你胡說!”
小仙女纔不會打屁!
“是,我胡說。”男人眼裏全是縱容,“你晚上睡覺還打鼾,磨牙呢。”
“……”蘇酥要瘋了,“怎麼可能!我睡覺很乖的,小仙女纔不會打鼾!你閉嘴吧。”
她一說完,見他低頭笑個不行,就知道被耍了。
“你真是煩死了。”她噘着嘴,嘟囔出聲。
“嗯,我煩。”
蘇酥岔開話題:“所以昨晚,你真的回來了?”
“是啊。”他擡起頭,就去尋她的眸子,直到兩人對望着,他才說,“看到我們家小仙女哭鼻子了。”
爲什麼哭,他昨晚雖然不知道母親和蘇酥聊了什麼,但今早問了母親。
所以……
蘇酥哭,是因爲她父母的事。
聞言,蘇酥低着頭,不吭聲了。
見她這一副受傷的模樣,陸瑾堯心疼死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旁邊,在牀邊坐着,然後將她抱起來……
“哎,別。”蘇酥皺着眉,她來了例假,不方便坐他身上。
“我就抱抱。”
“……”嗯,你除了抱,以爲還能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