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就哭,高興就笑,這有什麼?”男人帶着點縱容的意思,“情緒這種東西,彆強壓下去。”
“至於有關咱爸、咱媽的事,那是他們那一輩的事了,我們能做的是找到誤會和真相。”
蘇酥靠在他胸口,低低地“嗯”了一聲。
本來都沒什麼了,但被他這麼一安慰,又像真的有什麼事一樣。
人啊,禁不住溫柔刀。
“你剛剛不是問我,我媽讓我回家取得兩個東西是什麼?”
蘇酥仰着臉,看過去問:“什麼?”
“一個是她的陪嫁。”陸瑾堯解釋,“當年她嫁給我爸,雖然沒有陸氏有錢,但也有一筆不小的錢。”
“她說不能委屈你,不僅要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還要把她的陪嫁都給你,但我跟她說要去趟美南洲。”7K妏斆
“所以等美南洲回來,我們在帝都補齊一場婚禮吧?”
蘇酥驚了一跳,愣了好幾秒,才說:
“這不行吧,我不能要。”
“她就猜到你不會要。”陸瑾堯低頭一笑,吻了吻她發頂,“她說你不要的話,就是看不起。”
“……”
“拿着唄,咱媽喜歡你。”
“我知道。”
蘇酥怎麼會不知道呢?除了自己家人,就是菀姨疼她了。
只是母親和外公去世時,那會兒菀姨已經昏迷癱瘓在牀了。
“那就不要跟她見外了。”陸瑾堯說。
“好,我曉得了。”蘇酥嘆口氣,被人寵愛真好。
她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菀姨的。
“那婚禮呢?我當你答應了?”男人像是撒着嬌。
“其實我覺得從簡就很好,上次的訂婚宴,請家人和朋友。”
“那不夠。”男人果斷拒絕,“那是沒辦法,才委屈你。”
“可我不覺得委屈呀。”蘇酥看着他,眨了眨眼。
她本來也不喜歡鋪張浪費。
“但我覺得委屈。”男人口氣很認真,“委屈了我家小東西。”
“……”
“就這麼定了。”
蘇酥氣笑了:“那你還問?”
男人高興得很,頓時喜笑顏開,繼續說:
“至於第二個東西,咱媽說想起10多年前,你母親給了她一個日記本,讓她保管。”
“日記本?”蘇酥看着他。
“是。”陸瑾堯微微蹙眉,“我去蘇家和蘇牧見面時,就從他口中聽到過這個日記本的事……”
“所以這日記本在你母親這裏。”
“對。”
蘇酥愣了許久,才問:“那日記本呢。”
“我讓人從老宅拿了過來。”說到這,陸瑾堯都覺得好笑,“沒想到,這東西被我母親藏在老宅閣樓。”
“我想,裏面肯定有你母親和你父親的故事。”
幾年前父親去世,母親跳樓自殺,他就親自去整理母親的東西,都歸納好了,居然沒發現這東西。
“可我母親的日記本怎麼會給你母親?”蘇酥疑惑。
陸瑾堯搖頭:
“我母親只說,那段時間你才幾歲,她感覺你母親精神狀態不好,但追問過,你母親沒說。”
蘇黛就是這樣,有事都是藏在心裏,能不麻煩別人,就不麻煩別人。
而且她太善良了,蘇牧都那麼渣了,她只是疏遠他,並沒有揭發他、還給他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也就是這時,坐在輪椅的向菀回來了,是被人推進來的。
當她看到瑾堯和蘇酥抱在一起時,也不免臉紅了下。
“媽,回來了?”
“媽媽。”
陸瑾堯和蘇酥看到門口,前者很淡定,而後者有些慌亂,蘇酥準備從陸瑾堯身上起來的……
向菀擺擺手:“抱歉,是我壞了你們的氣氛。”
這麼一說,蘇酥臉更紅了,解釋:“沒,沒有。”
“這有什麼呀,都是小兩口了,別不好意思。”向菀衝蘇酥眨了眨眼,“你們感情好,我就開心。”
陸瑾堯倒是會順着杆子往下爬,說:
“既然您高興,那我現在要帶蘇酥回去了,今晚她不配您了。”
“……”蘇酥瞪了陸瑾堯一眼,“我再陪媽睡幾天。”
被人瞪了,陸瑾堯也不生氣,只是看着向菀說:“她來例假了,在這裏睡着不舒服。”
“……”蘇酥臉越來越紅。
好想當個鴕鳥,把臉埋進去。
“知道啦,那快回去了。”向菀真的很開心,“空了來看我就行,我養一段時間會回老宅的。”
“可是……”蘇酥猶豫着。
“我沒事,真的,所以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
向菀讓人把自己推到蘇酥面前,然後牽着對方的手,說:
“酥酥,我們是一家人了,以後來日方長,你們不是還要去美南洲嗎?快去快回,我等你們。”
對視數秒,蘇酥心一軟,半蹲在地上,將腦袋埋在向菀膝蓋上。
“嗯,媽,我們來日方長。”
陸瑾堯和蘇酥從病房離開了。
兩天後安排坐私人飛機去美南洲。
但在這幾天,他們還有事要做,帝都第一醫科大學鄭校長打電話來,問蘇酥最近能不能開幾場座談會。
因爲蘇酥現在在醫學界名聲大噪,很多醫者都想聽她的講座。
蘇酥想着這一躺去美南洲太多事要解決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就答應了,說只能開6場座談會。
這事就這麼敲定了。
結果陸瑾堯知道後,生氣了,回到臥室去。
“哎呀,老公,別生氣嘛。”
蘇酥看他躺在牀上,蹬掉腳上的鞋子,也上牀哄着他。
“還知道我是你老公?”陸瑾堯陰陽怪氣來一句。
“當然知道!”
“那你還召開座談會,怎麼不問我這個老公的意見?”
“……”
“你都來例假了,不能在家休息會兒?”
說到底,他是心疼她,都來例假了,還出去瞎忙什麼,不過一個醫學座談會,等幾個月再開也可以。
蘇酥很會撒嬌,往他懷裏拱了拱,然後雙手吊在他脖頸上,說:
“我是來例假,又不是懷孕,而且我都沒什麼感覺。”
陸瑾堯皮笑肉不笑,心想要是懷孕了,都不讓她雙腳下地。
“哎呀——”她又軟嬌嬌地哄着他,“別生氣啦,也就6場,一場控制在1個小時內,行嗎?”
陸瑾堯傲嬌地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