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連載(禁止轉載)
第十五章---誘哄
不用數也知道,一千兩。
他承諾每月給她的。
妧妧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她原本家境是不錯,但她從小生活的圈子便是如此,豐衣足食不假,但認識的人家中,哪家能隨隨便便地就拿出這白花花的一千兩銀子擺着?
不僅是她,這屋中的旁人自是也沒見過。
但妧妧反應不大,便是連點笑模樣都沒有。
她笑不出來。
一她懼怕這男人,眼下拘謹與害怕佔了一切之首;二她今日初爲人外室,第一次在外頭過夜;三這滿屋中全是陌生人;四上次分別之時的事兒妧妧自是還記得,這高官不肯給她期限,要佔着她一輩子........
害怕,又這麼多不歡喜的事兒加之一起,區區一千兩就能讓她笑,那也是太小瞧她了。
小姑娘嬌柔纖弱地站在那,穿着一襲齊胸襦裙,鎖骨分明,皮膚白的晶瑩剔透,銀薄的輕紗之下隱隱地可見她如若削成的秀肩,粉嫩的絲帶將那裙腰高系,更凸顯她不盈一握的纖腰與玲瓏的曲線,整個人瞧着嬌氣又嬌弱。
裴紹的眼睛便就流連在了她那細腰之間,而後挪開視線笑了笑,將玄色金絲鶴氅脫下,丟給了丫鬟,人頗慵懶地坐下,單臂搭在了身後的案上,擡手擺了擺,屋中的丫鬟嬤嬤便躬了身,魚貫而出,不一會兒間,屋中就只剩了他二人。
他當然看出了她不高興。
男人似笑非笑,語聲溫和地開口問道:
“誰惹了蘇小姐?”
妧妧自是沒回。
裴紹漫不經心,又是笑了笑,“該不會是本官吧?”
妧妧也還是沒回答。
“蘇小姐可是因爲契約之事不悅。”
妧妧聽他提起這個,還頗爲意外,這顯然是她極爲在意之事,轉頭望向了他。
裴紹意味深長,這時卻是鬆了口。
“想要期限,卻是也不是不可。”
妧妧這兩日滅掉了希望,仿若重燃了一般,終於回了話,嬌聲問着,“大人,是什麼意思?”
裴紹笑的荒蕪,動了動身子,微微側頭瞟了一眼案上的溫酒,不緊不慢地道:“伺候的本官滿意了,一切都能商量,什麼都能依你,知道怎麼讓男人滿意麼?”
妧妧聽得他這話,再看他瞧着她的眼神,倆人這般關係,她自然懂得他在說什麼。
她隨着他的視線朝那桌上望去,小心口“砰砰”的跳了起來。
那男人是讓她伺候他飲酒。
她玉軟花柔,嬌滴滴地走過去,手持銀壺,慢慢地斟了一杯酒,端將過來。
這一系列動作,裴紹盡收眼下,脣角緩緩微動。
小姑娘來到了他身邊,帶着一股子誘-人的香氣,將酒畢恭畢敬地奉上,但裴紹卻是沒接,微轉了頭,慵懶淡笑。
妧妧一怔,又緩緩地動了一步,到了他視線所及,再度奉上。
那男人還是沒接,舔脣笑笑,這回開了口。
“蘇小姐這般便就想讓男人高興?”
小姑娘玉手一頓,旋即眼波緩緩流轉,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臉兒微微紅着,緩緩地持杯擡起,湊向櫻脣,含了一口,香香軟軟地朝着他而去。
倆人鼻尖微碰,她柔軟的脣湊到了他的脣上,慢慢地餵了他。
酒入口中,帶着她的香氣,流過脣齒,香甜清冽,男人喉結緩緩滑動。
“然後呢........”
然後?
妧妧覺得自己此刻定是已呆若木雞,跟個傻子一般。
她眼中含着汪水兒,而後便又含了一口,再度朝他送去。
裴紹只被動接過,似笑非笑。
那一杯酒,小姑娘分了三次,盡是餵了他,而後聽得那男人再度張了口。
“那日,本官沒教會你?”
小姑娘聽他道了這樣一句,嬌柔的身子頓時又是一顫。
她放下杯盞,轉過頭來,但見那男人身子微微後傾,雙臂慢悠悠地均搭在了那身後的案上,給了眼神示意。
她懂得他什麼意思,自然是懂得。
裴紹淡淡一笑,桃花眸瞭了過來。
小姑娘微垂下了頭。
“大人.......”
“嗯?”
“去榻上成麼?”
她的聲音幾不可聞,後邊的便是連她自己都聽不清了。
但她確定那男人聽得懂她什麼意思。
然,他聽懂了,卻也明知故問,不緊不慢地道:“什麼?”
妧妧只得又重複了一遍。
裴紹反問,“你說呢?”
這便是不行之意。
小姑娘只好紅着臉,硬着頭皮,顫微微地,柔荑去一點點解開了他的腰封,又撩起了自己的襦裙,咬着脣,別過臉去,一點點地坐了下去。
裴紹喉結滑動,垂眸眯着她,低笑了聲,語聲甚溫。
“乖。”
兩個一等丫鬟冬春,鳳娥,以及那常嬤嬤在外一直候着,等着聽吩咐。常嬤嬤早吩咐了人備好溫水。
屋裏起先是那蘇小姐極細極小,斷斷續續幾不可聞的聲音,但那動靜沒持續多大一會兒,幾人便聽得椅凳挪動之聲及那蘇小姐連綿不絕的哭聲。
屋中斷斷續續被送了四五次水,頻頻傳來那小姐的哭聲,直到三更半夜了才停歇了。
妧妧渾身輕顫,小臉兒哭的花裏胡哨的,背身向裏,不斷抽噎。那男人去了淨房,去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到腳步聲,她並未轉頭,只緊裹着被子,待感覺他坐了下,她嬌柔地張了口。
“大人答應了三個月的期限了麼?”
這話等同是在問裴紹對適才可滿意。
裴紹啞聲笑了下,哄她的話罷了。
他怎麼會放在心上。
不過要說滿不滿意,他光是聽到她的聲音就酥了,還有什麼不滿意,那番滋味自是不必說。
“本官再考慮考慮。”
妧妧這般一聽,心中略略地有些慌,微微轉頭看了那男人一樣。
這一眼,與裴紹對上了視線。
她那小模樣小眼神不是一般的撩人。
裴紹瞧之微微一笑,未置一詞。
妧妧再要張口說話,但瞧着那男人卻是合了眼。
她到了口邊的話,也便嚥了回去,轉回頭去,長睫慢慢地動動,不時乏意來襲,也便睡着了。
第二日她醒來之時,回頭瞧去,見那男人不在,便喚來了丫鬟詢問,得知人已經走了。
她未起,不時又入了睡,躺倒了將近晌午,方纔起了身,渾身無一處不痠軟。
兩個丫鬟與那常嬤嬤聽得動靜,匆匆地過來,爲她端來洗漱的水和新衣。
妧妧有氣無力地洗漱過,也由着人伺候穿了衣,待下了牀,去梳妝時,看到那屋中-央的方案,臉“刷”地一下子變紅了。
此時,那桌上地上都已經被收拾的乾淨如初了,但昨夜是哪般模樣,她連哪怕是回想一下都不願,甚至感覺再不能直視這桌案了。
妧妧這一日感覺自己什麼都未做。
起來後在丫鬟和嬤嬤的陪同下,在這府宅走了走,整體慢悠悠地逛了一番之後,再回來用了膳食,夜幕便來了。
小姑娘一看天黑,便侷促,坐在屋中聽着外頭的動靜,又怕那男人來,又有些盼他來。
爲何盼,便是想問他考慮好了沒?
最後也不知算是如願了還未如願,那男人如故來了,和昨日時辰差不多。
她見到他問及的第一件事兒便是此了。
“大人肯答應了麼?”
那男人聽言便笑了,語聲一如既往的溫和,只問了一句,“蘇小姐,你有得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