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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欺負
“蘇小姐,你有得選麼?”
這話問的妧妧一怔,心下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擡着小臉兒,乖乖巧巧,細聲細語地問着。
“大人什麼意思?”
但這話剛問完,她便反應了過來,昨晚他怕是在哄騙她。
小姑娘本就柔弱。
倆人站在一起,他高她那麼多。
從體量上,便顯得有些欺負人。
他還真是騙她的?
裴紹低笑了聲,脫去鶴氅,丟給丫鬟,沒承認也沒否認,走進了屋去。
但這番反應,便證明了妧妧的猜測。
小姑娘要氣哭了,微攥了下手。
她外表柔弱卻是有些脾氣,或是被他強迫爲外室,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本就心嬌,那期限又是她極爲在意之事,便真的哭了出來。
“大人爲何這般滅了人的希望,又給人希望,然後又滅了人的希望?如此出爾反爾地捉弄人,真的很好玩麼?”
她轉身質問,語聲顯然是有些激動的。
裴紹隨便哄哄她而已,心都未過的話,如何在意?
倒是沒想到她還敢發脾氣,此時背身,停了腳步,側頭斜瞥,看着那生氣的美人,“嗤”了一聲。
還沒有女人敢和他這般。。
自然,除了她,他也沒糾纏過哪個女人。
妧妧就是覺得他特別壞。
從和他扯上關係的那晚,到他逼她做他的外室,再到現在,他就沒幹過一件好事。
屋中的常嬤嬤與冬春,鳳娥聽的一清二楚,看的一清二楚,皆是倒抽一口冷氣,嚇的不輕,也是萬萬沒想到。
一個外室小妾而已,先不說這纔跟了大人第二日,便是第幾日,也不能跟大人這般講話啊?
大人對也是對,錯也是對,做小妾的,怎麼能衝撞大人,說大人出爾反爾呢!
這要如何收場?
裴紹轉過了身來,看向了她。
那小姑娘怯生生的,面上並非沒膽怯之意,但眼中也確實是有着不屈。
裴紹的臉色落了下,雖沒完全的冷了,但肯定是和來時不一樣了。
他一直瞅着那小姑娘,過了一會兒,又是“嗤”了一聲,而後看着她坐下,朝着丫鬟道:“拿筆墨來。”
屋中的嬤嬤與兩個一等丫鬟早就頭低的快要到腳尖兒了,聽大人一吩咐,趕緊應聲去了。
妧妧攥上了手,目送了那丫鬟出去,又轉回視線到那男人的臉上,去瞧他的臉色。
那男人面無表情,只是看着她,不時緩緩地轉了轉手上的扳指。
小姑娘眼中噙着汪淚。
她當然是害怕的。
沒一會兒丫鬟便拿來了紙墨。
裴紹做了邀請之勢,卻是讓她書寫之意。
妧妧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怯怯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方纔去了。
丫鬟很快將墨研好,這研磨期間,小姑娘乖乖地坐在那,但一直時而擡頭去看那男人。
那男人的眼睛也一直在她的身上。
說不怕肯定是假的,妧妧擡手用帕子拭了一下眼淚,在他再度做出邀請之勢時,拾起了狼毫,蘸墨寫了去。
她將那四條契約工工整整地又重新寫了一遍,待到那第四條,倆人關係期限之時,“三”剛寫了,那“個月”兩字還未及動筆,但聽裴紹慢悠悠地開了口。
“不必三個月,三日便可。”
他這話一說完,小姑娘心一沉,持筆的手頓時滯住了。
她揚起小臉兒再去看他。
倆人很容易便對上了視線。
裴紹再開了口,卻是一句不緊不慢的催促。
“蘇小姐,怎麼了?寫啊........”
小姑娘脣瓣顫動,沒繼續,量誰都明白這不是一句好話。
她便就一直那般看他,看到那男人笑了。
裴紹風輕雲淡地道:“三個月太久,本官是個急性子,想送蘇小姐一份大禮,恨不得現在就送,斷斷等不了三個月。”
妧妧便知道,眼中頃刻含了淚,死盯着他。
盯得那男人再度笑了。
“你看,不是本官出爾反爾,戲弄於你?是蘇小姐你,根本就沒得選,對不對?”
妧妧放下那狼毫,轉過小臉兒去,無疑,再度哭了,一聲接着一聲的抽泣。
裴紹脣角微動,倚靠椅背,眯了她好一會兒,起身將人連着玉凳一起搬了過來,看了她一會兒,朝那小臉兒親去。
妧妧躲了一下,但也就只躲過去了一下。
屋中的嬤嬤與丫鬟適時退了出去。
妧妧被迫着看他。
他那張臉是極好看的,但他的心卻是極黑的。
狗官!
她心裏便就這一個反應,自己遇人不淑。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矗立雲端,被外傳的神乎其神,昔年連中三元的靖國公家世子,當朝最年輕的那位高官能是這幅品行!
這邊正想着,但聽那男人笑出了聲,問道:“蘇小姐何不罵出聲來,給本官聽聽?”
“沒罵。”
妧妧糯糯的答着,回覆的速度過於快,似乎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但她沒再解釋,只微微地又低轉了頭。那男人輕笑一聲,與那笑一起的還有他的吻。
他一邊兒親着她,一邊兒慢悠悠地道:“無妨,你怎麼罵本官,本官都喜歡你。”
再接着他便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到了榻上,欺身在上,隨意打落紗幔,單手解着衣服,似笑非笑,“本官能有什麼壞心思,想讓你高興罷了。”
他扯開了衣服,露出胸膛,她便紅了臉,別過了視線去。
她沒回話。
他不是想讓她高興,他是想讓她哭,想他自己高興。
妧妧規規矩矩地躺在那。
裴紹將衣服丟下榻去,手朝她的衣衫上摸來。
小姑娘打了個哆嗦,渾身頃刻燒熱,下意識想要推他,但終沒做那以卵擊石之事。
裴紹笑着繼續道:“看到你不高興,本官就覺得好似被剜心剔骨了般,心疼的很,喫不下喝不下,什麼心思都沒了。”
妧妧規規矩矩地躺在那,側着頭,微咬着嘴脣,很想讓他閉嘴,卻也沒膽子,不得不聽他胡謅。
他這人........
壞到骨子裏了。
下一刻,她便感到了他的手到了她的桃尻之處,微微用力擡起,而後湊近她的臉龐,低笑一聲,“求我。”
妧妧彆着小臉兒,不時便咬着玉手,抽泣了起來。
裴紹從她房中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更,月上柳梢,繁星滿天。
男人單手繫着衣服。
小廝孟長青微躬着腰,在後頭極有眼色地給主子撣了撣後身。
男人早就換上了沉肅冷漠的模樣,朝着小廝問着,“找這來了?”
孟長青搖頭,躬身答道:“並未,去的是寺卿府。”
裴紹回了句,“知道了。”說着人便走了。
孟長青急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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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紗幔之下,妧妧正趴在榻上。
她青絲及腰,此時瀉在肩邊,身上搭蓋着條雪白的薄被,閉着眼睛,好似是睡了。
常嬤嬤與冬春,鳳娥三人進來收拾了,看過了,也服侍小姐喝過藥與補湯。
眼下沒人敢出聲,生怕饒了小姐休息。
常嬤嬤擺了擺手,便和冬春,鳳娥倆人出去了。
這倆丫鬟與她都是從寺卿府過來的。
幾人出來,鳳娥便忍不住開了口。
“說是華熙公主找去寺卿府了。”
冬春回道:“這麼晚,是不是聽說了什麼,特意去的。”
鳳娥剛要再說話,被那常嬤嬤打斷了去。
“做奴婢的就專心伺候主子,大人的事兒也是你們能議論的,給大人知道了,當心你的舌頭,別怪我沒提醒你!”
“是,是,鳳娥知道了。”
那鳳娥趕緊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