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家的男人全沉默了。
魯四爺紅着眼睛說,“大哥,這事是我的錯,希明的事我……”
“你是魯家的人,你的錯就是我們的錯,魯家是一體的。”
魯爺完全拿出了當家的人氣勢,吼停魯四爺,昂首走過魯家的子孫們。
他聲音宏亮,“我今兒把話放這兒了,希明的事,魯家一定會管,而且不管他身上以後還有多少事,我們都會管到底。如果有人覺得麻煩,怕連累,現在就可以走,出了魯家門,以後就不是魯家人。”
我扭頭看了眼影壁牆外的方希明。
他們早就停下來打鬥。
裏面說的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魯爺帶人往回走。
不多時就出來了,拿了一沓存摺,還有銀行卡。.七
另附一張紙,上面寫着這些卡的密碼。
他把這些全部給任鵬,“這是三百二十萬,另外二十萬是你說的利息,我只有一個要求,把欠條還我們,以後不要找希明的麻煩。”
任鵬真伸手把卡和密碼接了過來,遞給身後的人,“查查是不是真的。”
方希明都急了,上去就搶。
被他旁邊的人架了回來,還捂住嘴。
我開始覺得任大爺過分了。
過去低聲說,“差不多行了,還演上癮了你?”
他跟我眨眼,“不試試這家人的誠意,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我怎麼放心把小徒弟給他們。”
我瞬間無言以對。
可不是嘛,我和方希明也是他的徒弟。
他沒死沒活地練我們兩人半年,纔有了今天這個交情。
路是燕雲閒給我們鋪好的,感情我們自己也是有參與的。
任鵬對方希明的情份,我擋不住。
只是銀行卡並沒查。
任鵬不是真要那些錢,而且他嫌麻煩,還得去銀行。
甚至嘟囔着,怎麼沒帶一個POS機來。
不過他把魯爺單獨叫出去了,連我都不讓跟,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半天。
之後魯爺回來,把魯家的銀行卡也都拿了回來。
然後,任鵬回了他們的車。
“嗚嗚”地走了。
看到車輪揚起的灰塵,我才着急,忙着追出去,“你怎麼回事?不參加認親禮,不喫席面了?”
任鵬白我一眼,“我倒是想喫,你就不怕魯家人給我下毒?”
“還不是你自己做的,好好的來就來了,還整這一出。”
任鵬擡手就往我腦袋上拍,“都是你害的,你要是提前跟我說,讓我準備個像樣的禮物,我能帶這麼多人來?”
任、甩鍋大師、兼自大狂、鵬。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留他了,身子一讓,“走走走,趕緊走,不想看見你了。”
他倒跟我說上了,“聽張忱說,你準備去南方?”
“昂,還有一個月呢,我過完年纔去。”
“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唉,別自做多情哦,我不是爲你,我有自己的事。”
我特別想說,有自己的事你不能自己去嗎?
您是不會搭飛機,還是不知道南方在哪兒呆。
但任大爺已經踩着油門揚長而去,只留給我一屁股洗車尾汽。
我回到魯家的時候,魯家還在議論紛紛。
是關於方希明欠錢的事。
但並沒人怪他,反而都過來安慰他,說這些年讓他受苦了。
魯二爺也夾在衆人之間,一口一個侄子地叫着,好像忘了不久前自己說的話。
不過也沒人點破他。
我去跟靜明師姐對了時辰,出來提醒魯爺,“時間到了,讓大家去祠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