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爺他們也都站了出來。
雖沒動手,但個個板着臉,語氣強硬,問任鵬他們要做什麼?
我的這位任教官,以前大概是戲劇學院畢業的,電影界都欠他一尊大獎。
說演就演。
手往方希明身上一指,“要帳的,這小子欠我們錢沒還。”
小老弟剛想說話,就被他一眼瞪了回去,“別以爲躲到這裏,就能不承認,我可是有你欠條的,你以爲都被大風颳走了。”
都是機靈人兒。
大風能不能颳走欠條不知道,但現在大風是真的刮來欠條了。
任大爺這是給他往明瞭點,他說有就有。
方希明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魯爺一看他不說話,大概以爲這事是真的。
底氣就沒那麼足了,忙着過去小聲問他,“欠他們多少呀?”
任鵬代他回:“三百萬,還不算利息。”
魯家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家日子過的不錯,拿一點錢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三百萬呀,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就算是家裏有,拿着也是心疼的。
魯二爺已經往後退了一步。
魯三爺雖站在原地沒動,但垂下了眼皮。
最後只有魯四爺,也就是方希明的親爹,和魯爺跟他站在一起。
魯四爺說,“既然這錢是我兒子欠的,那我們肯定要還,只是三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能不能等兩天,讓我們湊湊。”
方希明已經看不下去,“你不用這樣……”
“你閉嘴,”任鵬一聲就把他吼回去,“自己欠了債還有臉說,心裏沒點數嗎?”
方希明看我。
我向他搖頭。
魯四爺定定看着任鵬,“這樣,我先把家裏有的拿出來給你,有多少是多少,其它的,你再讓我們湊一湊好不好?”
“好。”
任鵬做出讓步。
魯四爺立馬折回去。
魯爺也跟着他往回走,“老四,你等等,來我屋裏。”
方希明要跟着回去,被任鵬一把拉住。
他給我使了個眼色。
估計是怕方希明跟過去漏餡,所以讓我進去看看,魯家對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利用。
一行人繞過大門影壁牆,魯二爺就先停了,也叫住往裏走的魯爺,“大哥,你等一下。”
魯爺轉頭看他。
魯二爺說,“這事有蹊蹺啊大哥,那夥人一看就有來頭,開口就是三百萬,你不覺得這裏面有事嗎?”
魯爺沒說話,魯家往回折的男人們也都停了下來。
我站在影壁牆邊,能看到他們,也能看到外面。
魯二爺的話有理有據,“這小子來歷不明,那羣人開口又要三百萬,這明顯就是他們的圈套,咱們不能就這樣給他們,得報案。”
魯爺徹底折了回來,還拉住了魯四爺。
“怎麼來歷不明了,親自鑑定的錢是白花的?是,這羣人看着不簡單,可他們說欠錢的時候,希明沒吭聲呀。”
“那也不能他們說三百萬,就給三百萬吧。”魯二爺急了。
魯爺的臉也沉了下來,“那給多少?不給最好是不是,你沒看到他們都開始打孩子了嗎?那麼些人,看着可都是練過的。”
不等魯四爺回,他就又說,“前幾天家裏出的事,你們都忘了是不是?如果不是希明,不是他領回來的姐姐,就炸在咱們院裏的那一個人,就能把咱家禍沒了,人現在還能不能站這兒都不一定。”.七
“現在事處理完了,人都活下來了,就算他不是家裏的孩子,家裏不該感激他嗎?”
魯二爺終於逮到個說話的機會,“家裏也沒白讓他幹呀,不是把銅錢劍給他了,那東西多值錢……”
“他值!”
魯爺徹底惱了,吼出聲,“他值,再給他一把那樣的劍都值,他本來就是咱家的孩子,當年是我們把他弄丟了,讓他在外面受十幾年的苦,現在他長大了,還回來救咱們,不該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