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伯沒能來成。
他去了大北方。
聽說那兒出了一件怪事,去了好多陰陽先生,玄術師,都沒能處理好。
事主都快魔瘋了。
聽說川地有個白雲觀,就去那兒找,最後找到了宋師伯。
方希明打電話的時候,那人剛乘飛機把他接到目的地,事兒還沒處理呢。
所以他走不開。
小老弟掛完電話就開始出神了。
我過去一拳捶到他手臂上,“咋,這會兒不把我當親姐了?”
他不說話,拿小眼神看我。
我故意“哼”他一聲,“某些人啊,攔着要我跟他等鑑定結果的時候,哭哭啼啼說我是他親姐,結果一出來,就把我扔了,成了後姐。”
小老弟不服輸,“誰哭哭啼啼了?”
“你沒有嗎?把着車不讓我走,兩眼紅的像貓的是誰?”
“是你。”他徹底怒了,“林煜秋,你再說信不信我打你。”
我笑着跑開,“你想打我也得有本事纔行呀。”
男人最怕什麼?
最怕別人喊他沒本事,他不行。
小老弟雖小,但也是男人。
追着我就打了起來。
我故意跟他繞圈,把他繞累了,就讓他回去休息,什麼也別多想,一切由我來安排。
我其實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如果可以,他應該更想讓方師傅來做見證吧。
然而方師傅來不了,連宋師伯都來不了。
我這個做姐姐的,總不能讓他太失望。
問清方希明真正認祖歸宗的時間,我連夜回了一趟昌興市。
接上靜明師姐,還把任鵬也一塊拉來。
時間太緊,事兒也太急,都沒空給他們說原因,先把人裝到車上。
路上才解釋,“方希明找到親生父母了,請你們去做個見證人。”
任鵬一聽就怒了。
“你這小丫頭,辦事咋總是不靠譜,這麼大的事,你不能提前說呀?”
“沒時間呀,我忙着開車來接你們。”
“開車來的路上,不能打個電話?”
“開車不能打電話,路上都有監控呢,拍到會罰款的。”
任鵬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山頂洞人,“丫頭,藍牙耳機知道嗎?車載電話,瞭解一下?”
“哦,以後會了解的,謝謝你啊!”
他:“……”
估計已經被我氣死。
重重倒在椅座上。
靜明師姐卻平平淡淡笑出聲,“這是好事呀,我正好準備了禮物,小秋,你一會兒看看他會不會喜歡。”
任鵬的眼神轉向了靜明師姐。
那目光,嘖,估計師姐要不是比他大許多,要不是穿着道服,他沒準會上去打她一頓。
太拉仇恨了。
所以凌晨我車子剛一進河平市,他就大聲嚷嚷,讓我把他放下來。
“幹啥,不去了?”
他恨恨的,“去,我不能空手去呀,你把我放下來。”
我看了眼外面,“放這兒?還這個點?你薅一把麥苗給他送去嗎?”
眼看他要惱,我趕緊又說,“到前面吧,前面是他們鎮,你看看給他買點喫的就行,小傢伙沒那麼多要求,主要是人到。”
任鵬不理我。
到鎮上後,我把他放下來,他就讓我先走,說到地方給他定位就行。
我們到達魯家一個小時,門外“唔唔”地停了好幾輛車。
任鵬從車上下來。
跟他一起來下來的還有九個男人。
清一色肩寬腿長,身形如松,就是看着有點眼熟。
方希明往門口一看,就叫了起來:“你們?”
任鵬得意地向他點頭,“我們。練一練?”
小老弟立刻拉開手臂,握緊拳頭。
十個男人腳往後面一撤,也拉開了架勢。
魯家人懵了。
這大喜的日子,哪個不長眼的趕上門來打架?
打的還是他們家新認回來的孩子。
那些小輩的魯家子孫,嘴裏叫着小叔,順手就抄起了門後的拖把掃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向任鵬他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