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人問號臉。
我記得,它是放在門口的,睡前我還給它澆了水,咋跑這兒了?
打開燈,看到盆裏的土確實很溼。
上面還落了幾片葉子。
都是被我揪掉的。
就、很心疼。
小心把它們鋪平,都放在樹根處。
“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把你放這兒了,但我絕對不是故意揪你的,我剛纔就是做了一個怪夢。”
小樹無聲無息,當然也不會回我的話。
我重新搬起它,放到門口地上。
第二天跟方希明說起這事時,他不客氣地懟我:“你夢遊不知道呀!”
“啊?夢遊?你是說真的?”
他不理我了。
我對這事兒耿耿於懷。
因爲夢遊這事,自己是很難知道的,所以我特別怕他說的真的。
爲了找出證據,我去調昨晚在論壇裏的私信。
這一看,整個人都懵了。
啥也沒有。
明明我跟事主一來一回,發了兩三條,現在卻一個也找不到。
打開手機,上面還有我跟方希明發的信息,問他活兒能不能接。
但他沒回。
兩手抱頭,抑鬱了。
難道我真的得了夢遊症???
一個人納悶一整天,晚飯後往訓練場走時,方希明突然向我靠近。
我當時嚇着了,一蹦老遠,警惕地看向他。
他咧嘴邪笑:“挺機靈嘛。”
見他沒再靠近,我煩躁地揮了一下手:“別鬧了,我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
“呵,你還有重要事?”
“我咋沒有,保命賺錢搞技術,我爲這個家操碎了心,現在遇到大麻煩了,你們都不關心我。”
可以說,很茶了。
但在小老弟這兒不管用。
他雖然小小年輕,但已經顯露鋼鐵直男屬性,開口就是社死:“你操個屁心,飯菜是劉叔劉嬸整的,家裏開支是燕先生付的,你就訓個練,還天天把任教官氣到頭禿。”
“方希明。”我吼他。
他冷“呵”一聲:“不用喊那麼大聲,我知道你咋回事。”
我氣到心堵,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慢條斯理:“不就是擔心你腦瓜子真出問題嗎?是不是想去醫院看精神病了?”
我:……
不能忍了。
我跳起來就往他身上打。
他毫不示弱,掄圓拳頭砸回來。
我們倆沒趕到訓練場,剛喫的飯還在食管裏沒順下去,就練上了。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還一下翻個底朝天。
待任教官趕到,我們倆已經打到面目全非,頭髮散亂,衣服都撕破了口。
他很欣慰,嘴角帶着大姨夫笑:“喲,孩子們長大了,都會自個兒練了。”
誰也沒空理他。
等我終於把方希明按到一棵桃樹下,臉擠進泥土裏,才喘着氣質問他:“想幹嗎呀,天天刺激我。”
他聲音“嗡嗡”的,哼唧了兩聲,我也沒聽清說的啥。
只能把手鬆一點。
這傢伙吐了一口嘴裏的泥,反過來問我:“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嗎?”
“刺激我捱打日。”是真氣的。
雖然不是氣他,可誰讓他招惹我呢。
然而小老弟被我按住也不服輸:“你就是一傻子,林煜秋。”
“再說……”
我又把他按下去了。
啃了好幾波泥,見他不哼唧了,我才鬆開手。
他半邊臉上全被泥糊住,眼都睜不開,只剩一隻,還往我這兒一斜一斜地瞄。
用袖子往臉上狠狠一抹,他的破嘴就又來了:“天天喊着要算命,要學道,要做陰陽先生,連日期你都不關注,你算個屁的命,哪個占卜術不跟時間掛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