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她去了訓練場。
跟她說了:“我們每天都要訓練的,你看一會兒,覺得無聊就在桃園裏轉轉,或者去前面屋裏看電視都可以。”
她忙着點頭:“好,你快去吧,我看他們都開始練了。”
“嗯。”
進了訓練場,就顧不上羅靜了。
被任教官折騰起來,我連往她那邊瞄一眼的時間都沒,全神貫注都在訓練上。
上午場結束,滿頭滿臉都是汗。
一擡頭,就看到羅靜滿是羨慕的目光。
她兩手扒着訓練棚上的鐵絲網,臉幾乎貼在上面,眼裏的光特別亮,就那麼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莫名的、被她盯的很不自在。
連方希明都看出不對勁了:“你同學怎麼回事?沒見過你嗎?”
快速擦了把臉,“可能沒見過這樣的我。”
扔下毛巾,抓了衣服就往外走去。
羅靜的臉上泛着紅潤,也可能是被冷風吹紅,但跟我說話的聲音難掩不住地激動:“林煜秋,你好帥哦。”
我噎了一下,尷尬:“沒有了,就是鍛鍊一下身體。”
她還是羨慕:“我要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你要早些認識我,我都不跟你玩兒。
這話我沒說出來。
帶她先往前院去,交待劉叔多做些好喫的。
任教官現在真的是對我放鬆了。
像這種我不那麼想請假的時刻,他竟然主動批了我一個小時的假。
沒明說,讓方希明傳的話,下午可以晚一個小時去。
所以我喫過飯後,就跟羅靜在前院裏看起了電視。
從外婆出事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我都沒好好看過電視,或者說沒有娛樂過。
平時刷手機,都是查資料,過去一看就上頭的電視劇和小說,再沒碰過。
突然一下子這麼閒,坐着跟過去的同學看電視,感覺像是在做夢。
明明最真實,卻總感覺不真實。
腦子裏更是亂七八糟,冒出許多奇奇怪怪的念頭。
羅靜也沒什麼心思看,把聲音調的很低,不時轉頭跟我說話。
“林煜秋,我是不是打擾你了?你要不還是去訓練吧!”
“不用的,你沒有打擾,我正好也不想練。”
我儘量語氣溫和,還跟她提及上次劉大根的事。
本來是想謝謝她的,但我“謝”字沒出口,她卻先來了:“還要謝謝你哦,我嬸子一見我就說,是我幫了他們家,上回那個道長是真的很厲害。”
我笑了一下:“能幫到他們就好。”
羅靜往外看:“那道長現在還住在這裏嗎?”
我再次噎住。
她當方希明是透明的?一大小夥子,在她面前吭哧吭哧努力了一上午,她竟然沒看見?
“在呀,他一直都在。”
羅靜的眼睛閃了一下,又很快垂下眼皮。
我試着問:“你是有什麼事要找他嗎?”
她猶豫了一下,才很小聲地答:“就是、我奶奶身體一直不好,看了很多醫生,也吃了很多藥,都不見效,我想着、道長要是願意,等天兒好點,我把她也帶來,給看看。”
“這沒問題,帶來就是了。”
答應完,又趕緊把話圓回去:“不過道長都是看虛病,你奶奶如果病的很久,應該已經是實症,這方面就別抱太大希望,還是要以醫藥爲主。”
她忙着點頭:“我知道,我就是想着多看看,萬一有機會呢。”
說到這兒,她又往外看:“林煜秋,我能不能先見見他?”
這事給整的。
層層遞進,我都快接不住了。
“你……是有什麼事?”
她的臉“騰”一下紅了,沒馬上說話,頭低下去,手捏着自己的衣服邊。
這樣子,一看就是問的事不太好啓齒。
我也不便多問。
只是方希明也是個小夥子,還是未成年的,能給一個大姑娘看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