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
這就好辦。
我先問喬家的事。
真正目的要藏起來，慢慢滲透了問，不能讓她發現我虛。
據這位狐妖說，她確實不是胡姑姑。
胡三奶奶當初得道昇仙，指給喬家姥姥的，是狐族正族裏的一個小輩，排行老十二，人稱胡小姑姑。
眼前的胡吉月，則是旁族裏一隻更小輩的狐狸，排行六，平時大家叫她胡六。
胡三奶奶下旨意時，正好被胡六聽到了。
她以爲喬姥姥家有昇仙的捷徑，所以暗裏使壞，把胡小姑姑騙走，關了起來。
而她，頂着胡小姑姑的名，來到了喬姥姥家。
胡六還特別委屈：“我沒想到來這裏也是要修行積德，這老太婆年紀又大了，平時別人有事找她，她也不動。我讓她趕緊再找個繼承人，她又不找，那我也着急呀，只能逼着她去找了。”
“你對她下手，不是更違背修行的正途嗎？”
這話是方希明說的。
小老弟修道術，什麼是邪什麼是正，分的十分清楚。
狐妖的眼珠滾了一下：“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要改，你想好怎麼改了嗎？”我問。
她立馬道：“只要大人放了我，我立馬回去把胡小姑姑放出來，迴歸正位。我以後就回到山林裏去，慢慢修自己的，再不踏入這人間半步。”
如果真這樣，這事也算圓滿了。
但我的事還沒問。
我瞟了眼被困住的胡六，往前試探：“你多大了？”
“三……三百歲，胡小姑姑也是三百歲，她只是生在正族，輩份比我大而已。”
電視劇告訴我，三百歲的狐狸實在不能叫大。
仙俠劇裏隨便拎一隻出來都得上千年。
所以我以老道的口氣回她：“很小嘛，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兒的。”
她的眼皮“唰”一下就掀了上去，看向我，眼底難藏試探。
我努力穩住神色，告訴自己不慌。
不過是個小妖，現在還被我們綁住了，我怕她幹啥。
實際上，喬雅欣家的沙發都快被我摳出一個洞了。
相互凝視了幾秒。
我自認眼神沒輸，還帶了幾分霸氣。
但胡六的話音卻跟剛纔不太一樣：“大人不知道您現在的情況？”
“現在是我問你，好好說，”就很氣，語氣當然也不好，威脅她，“再跟我耍機靈，立馬薅頭髮。”
她嘴角抽了一下：“那些，都……都是族裏傳的。”
“傳些啥？”
“就您以前很風光，現在到處被人欺負的事。”
哎喲，她還真知道一些。
我來了興致。
從沙發上挪下屁股，蹲到她面前，開始捋她的頭髮。
胡六立馬乖巧：“大人，我們不是正族，聽到的消息也不實……別別別，我會把我聽來的都說給您，您別動手，別動手。”
我把捋起來的一撮頭髮放下。
看見胡六鬆了口氣，立馬又拿起一撮。
她給我整崩了，開始往外倒豆子：“您以前是南邊的神鳥，在上面也是有官職地位的，且功德深厚，但……但是，也不知道發生了啥事，突然就被迫入了人世。”
我把頭髮拉起來，往外扯了扯：“不知道發生了啥事？真不知道？你要不再想想？”
“大人，我是真不知道，求您別薅，這頭髮我長了三百年了，好不容易護理成這樣，大人手下留情啊。”
“哦，我會留情的，不但會留情，一會兒還會推薦你個好洗髮水。”
“謝謝大人，我說我說，發生了啥事我確實不知道，但我聽族裏的老人說過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