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六爲了保頭髮,拼了:“他們說您輪迴後,之前的神力一點都沒有了,誰都能欺負您。所有人間陰物,世間妖邪,包括上面一些不懷好意的,都想把您喫掉,一併吞下您之前的功德……”
乍一聽,好像挺真誠的。
但仔細一品,大多都是口水話。
從她的話裏,我只聽出來兩個問題:一,我的情況人盡皆知,所以也人人都想來欺負;第二,她演戲的能力不錯。
從一開始見到我們時的從容張狂,到現在的怯懦服軟,裏面都有作假的成份。
真正的胡六,應該不是這樣子的。
至於她說的那些話,或真或假,可能還有一些,是她沒說的。
不過我已經意興闌珊。
有啥用啊,現在就是知道真相,牽扯的也都是我夠不到的人物和事件。
我根本沒能力去解決任何一件事。
倒不如迴歸最初,聽外婆的話,好好活着,儘量修出功德,得些道法。
未來纔有可能,去解決這些問題。
原來宇宙的盡頭,真的只剩活下去。
活着纔有希望。
起身時,還是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用飄柔吧,會讓你更加自信的。”
方希明在她身上下了禁止。
據他說,這個禁止能讓狐妖安份守己,一旦她再害人或者做什麼壞事,禁止就會自動生效,困住她。
同時也會把信號傳到小老弟這兒。
說實話,我有點懷疑這個禁止的實力,以小老弟與胡六對訣的情形來看,真的有點不太靠譜。
就試着跟他說:“你何不把她捉起來,再不然通知個什麼神下來,把她抓走,像紅衣女靈那樣,不是可以永除後患了嗎?”
小老弟不屑與我解釋,只回了幾個字:“參考劉大根事件。”
之後“噠噠”地出了門,準備收兵。
下樓時,我纔想起,連喬雅欣的電話都沒要一個。
這會兒我們免費把她家的妖除了,都沒處找人去。
就很鬱悶。
到樓下,任大爺“唰”一下,把一張紙飛到我的臉上。
“啥呀?”
我趕緊撈着接。
他老人家“冷哼”出聲,刺了我一眼,就把頭轉到一邊,根本不屑理我。
不過等我看清紙片上的電話,笑立刻就掛上了嘴角:“任教官,你咋想起要喬家的電話了,想的真周到,謝謝啊!”
他再次拿眼神剜我。
之後,一邊往自個兒頭上戴頭盔,一邊冷聲話夢想:“萬一你們兩個小崽子出不來,我總得找個人訛筆錢,回去養老。”
“誒,任教官不要開玩笑了,您可不是這種人。”
我笑着接過方希明遞過來的頭盔,還不忘給他帶高帽子。
那位一點也不領情,恨聲恨氣:“我就是這種人,天天給你們兩個崽子折騰,早不想幹了。”
嘴上說着不想幹,大長腿已經跨上了摩托車。
回頭瞪着慢一步的方希明:“等啥呢,等着爺抱你上去啊?”
小老弟手腳並用跨上去,一個字都沒回。
就特別有眼力見。
坐完車纔開懟,坐之前就特別老實,任教官說什麼他都不頂嘴,生怕把他丟下不帶了。
我比較笨。
這會兒還在打電話。
給喬暉打的。
活兒幹完了,咱得說一聲,雖然我也有自己的目的,但好歹也是幫了他們家大忙。
人家又是老闆,講究人,萬一想給個紅包什麼的。
小老弟的大摩托夢裏,不是又多了顆小螺絲?
電話響了幾聲,那頭才接起來。
聲音裏已經聽不出慌亂:“歪?”
“你好喬總,我是林煜秋。”
他很奇怪地“哦”了一聲,之後,就沒音兒了。
我拿下電話,瞅了眼屏幕還在通話中,才接着往下說:“你家的事,我們已經處理了,打電話就是跟你說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