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在市裏,一個酒會上。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妖里妖氣,想對燕雲閒動手動腳。
是被我的咒語,後來想想,極有可能是燕雲閒暗底裏出手了,將她制服。
因爲我那些咒語,沒有祖師爺們的神通加持,根本起不了實際作用。
這會兒燕雲閒不在,她又莫名其妙找過來,是想幹嗎?
我緊張兮兮,方希明卻巋然不動,只是把我擋在身後而已。
喬雅欣穿着高跟鞋,踩石渣路一步步往上,長裙被風吹的“呼呼”作響,聽着就冷。
她在我們一步遠的地方站定。
沒有酒會上時的妖豔,也沒有她第一次跟她爸來時的甜美嬌俏。
面色滄桑,眉眼含怨。
“林煜秋是吧?”她先出聲。
我和方希明都沒應,一前一後看着她。
她一手攏着頭髮,一手按住裙子,既是狼狽,也保留着大家閨秀的儀態。
就是出聲沒好話:“我查過了,你根本不是雲閒的侄女。”
我知道呀。
我還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叔?
只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喬雅欣的目光瞬間狠厲:“當然跟我有關係,他……他是我的偶像,是我這輩子要嫁的人,是我的光……”
她的聲音很大,身子和頭一起往前傾,朝我大喊。
喊到最後,聲音劈叉,成了嘶吼,頭髮一甩一甩的,糊的到處都是。
我扯了一下方希明的袖子,表情凝固。
這都不怕嗎?這不都瘋了?!
喬雅欣喊完,快步往上走,眼睛剜着我的方向。
方希明在她往上擡步的瞬間,就把手臂張開,母雞護小雞一樣擋住我。
他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但眼神堅定,直直看着面前的女人。
喬雅欣卻很失控,伸手扒拉他:“走開,我要找這個賤人算帳。”
看得出來,方希明並不想理她,只在她扒拉到手臂時,輕輕擡了一下,喬雅欣已經站立不穩,往旁邊倒去。
我心裏清楚,有小老弟護着我,這女人動不了我分毫。
但我也不想讓他爲難。
“她現在好像沒有妖物上身,我跟她說吧。”
把方希明的手壓下,我走出來。
喬雅欣剛站穩腳步,撲愣着就又往前衝。
高跟鞋在上坡的石渣路上,根本就走不了,她沒歪到我跟前,自己就先跌倒。
這次也不站了,就地一坐,開始嚎啕大哭。
我懵了。
方希明也莫名其妙。
看看她,又看看我,小老弟很懂事的進了園門。
但並未走遠,只是給我們說話的空間而已。
我走過去扶喬雅欣。
她大力地把我的手打開,兩手捂住自己的臉,哭的聲嘶力竭,一邊哭一邊嚷。
“都是你這個女人害的,都是你。”
“你害我家破產,害雲閒喪命,你這個掃把星,賤女人……”
我僵在原地。
“你說什麼?誰喪命?”
喬雅欣擡頭,滿臉淚痕,頭髮跟淚粘在一起,橫七豎八分割着面孔。
好醜。
所以,她說的話一定不是真的。
我前兩天還收到燕雲閒的信息了,他怎麼可能會喪命?
努力穩住神。
再問她:“你再說一遍,是誰喪命了?”
喬雅欣沒說,擡起手就往我臉上打。
我出手晚,速度卻比她快,沒等她的手落到臉上,已經一把鉗住。
就很氣。
這女人是什麼毛病,不能先把話說清楚嗎?
手指頭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手掰下來,她另一隻剛擡起,就又被我鉗住,乾脆使力,把她整個人都壓制住,蹲坐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已經在壓火了:“我最問你一次,誰、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