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埋符的八個方位,透出黃色光圈,光圈以內,也就是桃園裏,我們腳下的地,都開始“嗡嗡”顫動。
我有點着急,抱住最近的一棵桃樹喊:“方希明,啥情況啊,地……地震了?不太像啊,這玩意兒不會是先把我們迷了吧?”
他也很蒙,倆眼盯住小卡片:“你是不是抄錯咒了?”
“不可能,這一段我反覆看了很多遍,沒錯的。”
我沒想到,小夥子會對我如此信任。
聽到我說沒錯,直接扯開嗓子,又大聲的唸了起來。
天旋地轉,眼裏冒星。
……
再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凍醒的時候,我以爲自己在牀上,往兩邊抓了一把:“怎麼回事,被子呢?”
不會又來蛇妖了吧?
我一下子彈起來。
四下環顧。
哦,沒蛇,身邊都是桃樹。
我天,我竟然睡在桃園裏,躺在冰凍的地上睡了個大覺?!
不遠處,方希明也仰面朝天,睡的呼哧呼哧的。
他身前的線香早已經燃盡,手裏還拿着我給的小紙片。
手腳都凍木了,艱難地爬起來,過去叫方希明。
他醒過來的樣子,沒比我好多少,兩手在頭上撓了撓:“怎麼會在這兒?昨晚不是回屋睡了嗎?”
“???”
小老弟是真的被迷了?
他自己按着地爬起來,問我:“幾點了?”
我趕緊拿出手機,按亮:“兩點多,還能回去再暖個窩。”
“那走吧。”
這會兒也沒心情研究迷魂陣,是怎麼先把我們撂倒的,又冷又困,只想找牀。
清晨我們按時起牀,跑到小樓邊時,沒看到任教官出來。
在門口等了幾分鐘,眼看着已經五點過了,仍然沒見他的人影。
“走吧,沒準這魔王又想新花樣測試我們了,我們自己先跑步。”
我提議,方希明沒反對,我們兩人就先跑了起來。
等從山脊上回來,天色已經大亮,時間也到了八點。
一推小樓的門,裏面還閂着呢。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我和方希明互看一眼,兩人立馬開始跳院牆。
從牆頭翻進去,快步往屋裏衝。
“劉叔劉嬸,任教官……”
一邊拍着他們的房門,一邊在外面大聲喊。
已經急的開始找磚頭,準備砸玻璃了。
“哦,起來了起來了。”
裏面終於應了聲。
緊接着就是驚呼聲。
幾秒鐘的時間,房門打開,劉叔還披着衣服,頭髮乍在頭頂:“怎……怎麼睡過了,現在都八點多了,怎麼回事?”
他是一個很有規律的人,每件事都按步就班。
一下子起晚了,錯過了做早飯時間,頓時慌的不知道怎麼辦。
先打了水洗臉,沒洗完,又想起自己衣服沒穿好。
伸手撈衣服時,恍然想到,他昨天晚上提前煨在電飯煲裏的粥……
簡直手忙腳亂。
劉嬸也不好意思,臉上的紅暈都出來了。
跟我們打聲招呼,就忙着去洗漱,然後去廚房幫劉叔。
任鵬的屋門開的最晚。
大爺出來的時候,臉色黑成鍋底,目光在我們身上冷冽掃過:“跑完了?”
“哦,跑完了。”
“負重了嗎?”
“有,二十五公斤,剛翻牆的時候,扔外面了。”
他跺步出去,卻在跨下門前臺階時,腳下一閃,快速往前撲了兩步。
但人一點沒慌,迅速站直,也沒回頭,就繼續往外走了,背挺的好像誰在他後腰別了跟鋼管。
我和方希明面面相覷。
也心知肚明。
昨晚的迷魂陣非常有效。
把桃園裏的所有人都迷暈了,估計我們兩個要不是在外面凍的實在受不了,這會兒也沒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