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方希明買的新衣服到時,他的八王符,已經畫到第五張。
這還是我勸着,讓小老弟悠着點來。
畫符耗心力,跟正常人抽血都差不多的程度,他年齡又小,我怕他趕的太緊,再傷到自己。
然而他把五張符趕出來時,沒覺得身體有任何毛病,精力反而更好了。
爲此,小老弟再次懷疑自己畫的符是否有用。
我心裏也“突”的慌,但我不能說,太打擊人了。
取快遞的事,這次沒敢讓任大爺去做,趁着這幾天天氣晴,路上沒什麼雪,正好劉叔劉嬸他們下山,就讓他們帶了回來。
我和方希明除了早中晚的訓練三部曲,重點都在布迷魂陣上。
這期間,他還抽空給宋師伯去了個電話,確認耳報神的符和咒。
“我師伯說,確實有問題,正常的符和咒請的神應該是一樣的。”
“那怎麼辦?那師伯有沒有說,咱們要做的耳報神到底是請的哪位神?”
“風火郎君,他是主管這一塊的,報信快。”
“也就是說,書上的咒是對的,符錯了?”
“嗯,但符是書信,符錯了,就請不來相應的神了。”
行吧,這事兒沒戲了。
我已經決定放棄。
但方希明突然又說:“我們可以試試只畫簡單的請神符,然後把風火郎君的名字寫進符裏。”
“自創符篆啊?”我驚驚地看着這位謎之少年。
他的自信閃到了我的眼,虎言虎語頻出。
“那怎麼了,現在咱們用的符,還不都是先師們創出來的。”
話是沒錯,可我們纔剛入道呀。
不對,是他剛入道,我連道都沒入,拿什麼跟先師們比?
我按着太陽穴,作思考狀:“冷靜,這事我們再想想,要不再找找別的辦法……這樣,你問問宋師伯他那裏有沒有風火郎君的符文?”
“不行,我師伯不讓我畫符的,說太消耗,會損我陽氣。他肯定不會告訴我的。”
“他是對的,還是別畫了。”我趕緊跟上,試圖阻止他。
方希明瞟我一眼,眼神,鼻子和嘴角,同時透露出瞧不起。
我這……
我沒法呀,我也想讓他好好的。
“這樣,咱們先不搞這個耳報神,等迷魂陣做好了,看看效果,再想辦法。”
不知道勸告有沒有用,反正方希明沒搭理我。
但新衣服送到他手裏的,小夥子還是很開心。
並且警告我:“林煜秋,你別想用這種方法收買我,第一件衣服我是紀念,後面的就不紀念了。還有,你太會浪費錢了。”
嘿,還管我起我來了。
不過看着他眼裏亮亮的水光,我沒跟小夥子計較,都是某寶某夕上淘來的,並不算貴,主要圖個新。
臘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前一晚,方希明的八王符,終於大功告畫成。
我們兩個晚上的訓練結束,連澡都沒洗,立馬拿起符,開始在桃園裏測方位。
八個方位測定,開始燃香,種符。
符紙肯定不能貼在外面,風吹雨淋,很快就會壞掉失效。
埋到地上更容易爛,如果用塑料封套住,又會影響它的功能。
所以,我們選了種符的方式。
在相應的方位,信香與符文同燃,讓神識融於香灰和符灰之中,再埋在地下。
這樣,不光符紙和信香有用,連周邊的土地都會跟着燃上靈性。
這種事,都是通神的。
我與神無緣,所以只提燈跑腿,燃符燃香埋灰的事,都得方希明來做。
小夥子特別認真,都沒用鐵鍬,每一張符都是用手抔土,一點點埋上的。
八張符種完,他洗掉手上的泥,重新燃香。
“林煜秋,你往後退,盯着種符的方位。”
“好。”我答應着,後退幾步,站在一個相對高的地方。
方希明則盤膝而坐,開始催符。
照着我給的小卡片念:“八方諸王君敕:吾方隱身,聽吾之法令遂昏之難行……”
咒語過半,我開始頭暈。
不對,是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