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屋裏碰頭。
明亮的燈光下,我們倆個都神色凝重。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先開口。
方希明也沒像過去一樣拿架:“看着像個人。”
“人?”我沒迷糊過來,“人他爲什麼來殺我?不對,他一開始是奔着我外婆的墳來的,難道他跟我外婆有仇?也不對,外婆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仇人?”
方希明一臉複雜,“你能不能說重點?”
“我說的就是重點啊,他是奔着扒墳來的,連我們兩個都沒看到。”
小夥子擰眉想了半晌,又搖頭:“不像。”
“不像啥?”
“不像跟你們有仇的樣子。”
“那是咋回事?他瘋了?把自己包的跟一坨屎似的,大白天過來刨人家的墳。”
“林煜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方希明瞪我。
我委屈。
我也不想的,但那黑袍真的很像,臉上還有蛆誒!
算了算了,正式說重點,“那你看是怎麼回事?我覺得這事很詭異呀,怎麼人也開始找我麻煩了?我這麼招人恨的?”
“還真是。”方希明認真點頭。
我……
小老哥就不要再打擊我了,我才洗心革面,決定好好活着。
這是讓人好好活的話嗎?
而且我現在真的很煩躁。
黑袍他是個人,也就意味着,他來打我們,是沒辦法觸動陰司下的禁止,同樣,也不會有人來幫我們。
看今天的樣子,他是很有兩把刷子的,說不定還有四五把。
這要隔三差五來一趟,或者等我和方希明分開落單時來,單個擊破,我們倆不是被刷的明明白白?
方希明的神色沒比我好多少,但還是嗑嗑巴巴地開口:“憑我入道多年的經驗來看,他應該……是一個邪修。”
我徹底懵了。
坐近點,看着他的眼問:“真的假的?”
這一問,還給他問肯定了:“真的。我剛看了他踏的步,還有出手的招式,很多都像道家門派裏的手法。但他那個臉,還有使出來的邪招,肯定不是正經踏道人。”
我點頭。
關於邪修,我在書上也有看到。
書上是這麼說的,有兩種,一種是修邪法的人。
比如我們聽說的養小鬼,搞降頭,甚至借壽偷運啥的,反正正常人覺得這事壞了良心,做了就會絕子絕孫不得好死,那就是他們的職業。
還有一種,是有正經道法,但做邪事的人。
這樣的人,一般師從正派,但後來爲了金錢和利益,也或者是別的東西,會做一些有違德行的事,比如用道門中的五鬼搬運術,偷別人家的錢,或命。
聽方希明這意思,今天來的黑袍,應該是習過正經道法,但做了邪事。
可,這又跟他來扒我外婆的墳有什麼聯繫?
兩人分析了很久,連蒙帶猜,用排除法,大概估計了一個理由。
“他可能是來盜你外婆的功法或修爲的。”
我瞪圓了眼:“你沒開玩笑吧,我外婆都不在了,他怎麼盜?”
方希明也有點喫不準,琢磨着:“我以前在道觀裏的時候,聽一些師叔討論過這事,就是一些道法高強,德行又好的人,去世後,功法和福果會留在自己的肉身上,一些得道高功的屍身,長年不腐就是這個原因。而邪修爲了提高自己的修爲,就會喫這些人的屍體……”
我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說真的?”
“真不真我也不知道,但喫同道中人這種事,在邪修裏是真的有,有的一着急,現場把活人打死,然後喫掉,就是爲了提高自己的功法。”
我手腳發冷,臉都變形了。
方希明問我:“林煜秋,你外婆去世前,有沒跟你說過,她的功法怎麼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