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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都嚇了一跳,瞬間從地上站起。
沒來及轉身,眼前一黑,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個人,一身黑衣,背對着我們就開始扒墳。
我只愣了半秒,伸手就去抓那人的肩膀。
方希明則一拳往他頭上打去。
大白天的來扒人家祖墳,這位是活膩了嗎?
我用了大力,“喫拉”就把他的衣服撕下來半塊。
方希明那一拳也穩穩錘到他的後腦勺。
他似乎到現在才發現,墳旁邊站的還有人,猛然轉身,瞪向我們。
我和方希明一左一右,在打完第一招後,第二招都預備上了,乍一看到他轉身,兩人同時愣了。
他的頭和臉也被黑布裹着,很嚴實,像做了一個黑色的裹屍袋,拉鍊從下往上,把他整個人都裝了進去。
在最頂上的位置,拉鍊卡住了,露出一紮長的口子,可以從鼻樑中間看到眼上頭。
就這二指寬的皮膚上,全是爛肉,上面還爬着數不清白色蟲子,來回的蠕動,像蛆蟲。
大冬天的呀,蛆蟲。
我看到的一瞬,胃就不太好了。
那人眼珠血紅,兩眼角往外流着膿液,已經向我們走過來。
我們不怯他,此時卻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確確實實被噁心到了。
我眼角瞟向方希明,小夥子的嘴繃了好幾次,胸口也在起伏。
大概是極力壓着沒吐那人一臉。
我們的表現,明顯激怒了他。
他撩起黑袍,兩手同時出掌,分別劈向我向方希明。
此時此刻,我心裏還沒把他當回事,還想着,到底是從哪兒跑來一個臉噁心人,頭腦也不太正常的人。
甚至在一剎那,簡單制訂了一個計劃:等我們把他制住以後,送他一些喫的,再送些錢也行,把他送下山就好了。
直到那一掌穩穩劈到我和方希明的頭頂。
瞬間,我們頭頂如灌了萬鈞之力,本來舉起要迎戰的手,硬生生被壓了下去,怎麼都擡不起來。
我們竟然無力反擊。
“啊……”
我和方希明同時出聲,兩人借他的勢將身子往下一矮,同時往兩邊滾去。
感謝任大爺不久前的訓話,我們投機取巧了。
黑衣人的手掌劈到我們剛站過的地上,立時,地上的青磚就碎了一片,出現兩個小坑。
我抽了一口涼氣。
看向方希明的時候,他的表情也很震驚。
黑衣人並未就此罷手,他轉向了我。
此時我和方希明分開的比較遠,他不能同時對付兩個,大概看我年長一些,所以先對付我。
我後撤半步,拳頭擡起來,卻不自覺嚥了下口水,心“嗵嗵”直跳。
他流膿的眼睛,陰惻地盯着我,手不知從哪兒摸了一把,竟然掏出幾枚果核。
“杏仁杏仁,六甲陰神,隨身守護用即成夫……”
這咒語我熟,之前我背過。
但我不知道怎麼用,這會兒總算看到了。
六枚杏仁隨着他的咒語,瞬間成了六個小人,他手掌一翻,小人落地生長,眨眼就已經跟我一樣高了。
“譁”一下,六個人齊齊圍了上來,像黑袍人一樣,向我動手。
而黑袍本人,已經轉過身,去對付方希明。
我們本來的人數優勢,眨眼就被反轉。
杏仁十分兇猛,我拳腳打到它們身上,不疼不癢,可是要被它們打到一下,骨頭都跟着疼一下。
腦子裏千頭萬緒,閃過很多咒語。
人數上不能輸,怎麼才能迅速變出一些人來?
眼角突然瞄到牆角未來得及燒的紙人和紙牛馬。
有了。
我一邊跟杏仁繞圈,儘量不接觸,不肢體相碰,一邊往牆邊靠近。
杏仁受黑袍人控制,他此時又在對付方希明,未必就能顧全我這邊。
我還有機會,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