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明的問題超多。
說了他畫的什麼符，用的什麼訣，怎麼對付的蛇妖。
又請教宋師伯，他還可以畫什麼符，用什麼訣，蛇妖再來了，他該怎麼應對等。
我實在太着急，在門口來來回回跺了十幾圈，腳都麻了。
見他一直不問重點，眼睛往手機上瞟了兩下，猛地上手，一把搶過：“宋先生，我只問一句……方師父他的身體怎樣了？”
“……林煜秋你要死啊，爲什麼搶我手機？”
小夥子瞬間暴躁，跳起來開始跟我搶。
我趕緊還他：“好好好，給你給你，但方師父到底怎樣了？”
“他沒事。”
宋師伯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而且很快說：“先這樣吧。”
方希明還想說什麼，那頭已經掛了。
小老弟氣的要死，追着我一頓猛打。
我一聲不吭，也沒還手。
他自己打了幾下，氣哼哼的，“林煜秋你裝什麼死，剛不是很勇嗎，怎麼不還手？”
我沒吭氣，站在冷風裏，心情複雜。
方師父肯定有事，不然他的電話不會被宋師伯接。
但他們爲什麼要瞞我呢？
我知道了並不會做什麼，我也做不了什麼，除了那一點無濟於事的內疚。
突然又想明白了，或許正因爲無濟於世，只有內疚，他們纔不想跟我說的吧。
因爲說了也沒用。
方希明罵了我一頓，又橫我幾眼，跨過門檻，大步往我的屋裏走。
我收住思緒，小跑步跟上他。
小老弟認真起來，還是像模像樣的。
他俯身仔細看過牀板上的符文，又伸手上去摸了摸，下定論：“這符文是我師門的。”
“確定嗎？”我忙問。
“當然確定，當我跟你一樣，連自己家的東西都不認識？”
無時無刻不忘挖苦我哦！
不過挖完，他也說了些重要東西：“母蛇率蛇子蛇孫來，肯定是想不聲不響纏死你，但被牀上的符文困住了。”
“咱們外面不是養的有大鵝和刺蝟嗎？它們怎麼還能來？”
方希明立刻白我一眼：“你去問大鵝。”
我……
“普通的大鵝刺蝟只能算家禽和寵物，喫飽了睡，睡醒了喫就是它們的日常，碰到這樣的蛇妖，它們能留着命就是運氣，你還指望它們都跟之前那幾只一樣，是帶着善果來報你恩的？美不死你。”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果然，當初方師父讓我收下冬子奶奶的雞公鵝奶，是另有隱情的。
小老弟懟完我，成就感倍增，後面的話也說的更順溜了：
“我師父說，這個小院被陰司下過禁止，那些東西只要在這裏施展妖法，陰司就會第一時間趕到。所以蛇妖剛來的時候，應該想用蛇本身的能力，把你弄死，後來被符文困住，開始動用妖法，就把陰差招來了。”
“原來是這樣……”
“可不就是這樣，你還以爲你運氣好，其實是我師父早有準備。”
我誠心鞠躬，“對對對，你說的對，我真的特別感謝方師父。就是不知道，這符是他什麼時候刻上去的，我怎麼不知道？”
方希明白眼都翻上了天：“我怎麼知道，你問我師父去啊……”
然後撞着我的肩出門，直接回東屋了。
我嘴還張着，有很多話還沒說，停頓半晌，空對夜色發揮：“我是想問，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怎樣了，可是，他們都不告訴我呀！”
牀板上有咒文，躺上去特別安心，很快就又睡着了。
被鬧鐘叫醒時，我都沒因爲昨晚的事遲鈍，迅速跳了起來。
任魔頭說話算話，果然給我們負重二十公斤。
惡夢重現，我跟方希林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衣服都溼透了。
背靠背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喘氣。
他突然開口：“林煜秋，你真想知道我師父的情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