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他還是個人嗎?
不對,我那個夢竟然成真了?!
要不要這麼慘!!!
有點分不清夢與現實了。
我叫方希明:“你掐我一下,快點。”
他嫌棄地看我一眼,把鐵鍬扔到牆邊上:“睡覺。”
我自己找準地方,狠狠在手背上掐了一把。
“嗷……”
我滴媽呀,掐到了凍瘡,給我疼的淚花都出來了,差點沒背過氣去。
方希明回頭看我幾秒,給出了真誠的關心:“林煜秋,你今天去看腦子,真的沒事嗎?”
我還想跟他說夢來着,可他很快就轉過身,回了屋。
然後下一刻,屋內的燈滅了。
我慢吞吞往屋裏走。
到了門口,又回身看院子。
蛇屍是清理乾淨了,但地上的血滴還在,空氣裏仍飄着涼涼的血腥氣味。
之前的一幕,深刻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
從外婆去逝後,紅衣女靈第一次上門,就有蛇給她助陣。
到現在,她都被陰差抓走了,蛇卻源源不斷地找我麻煩。
我禁不住想,自己到底跟它們什麼仇。
是因爲我小時候抓過蛇玩兒嗎?
不過那會兒就是抓來玩,我並沒把它們弄死,最後都會放走的。
它們現在,可都是奔着我命來的。
那條母蛇率領蛇子蛇孫過來整我,鋪了一牀,纏住我的腰,後來又掐我脖子。
要不是方希明及時出現,後來又有鐵鏈軍團助陣。
我今晚必死。
但這裏面又有很多疑問。
它們進院進屋,毫無阻礙,而且都跑上了我的牀,爲什麼那時候不趁我睡着,直接把我弄死呢?
我快步進屋,把被褥掀開。
在牀中央,我腰以上位置的牀板上,看到滿板的咒語。
這咒語以前是沒有的,牀鋪我都倒騰過好幾回,早看的清清楚楚。
現在怎麼多出來了?
用手摸了一下,還是用刀刻,磨不損壓不壞。
方希明。
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拉開門就往東屋跑。
“呯呯呯”
好久,裏面傳出迷糊音:“幹啥子哦,大半夜不睡覺,你腦殼子壞掉了?”
“方希明,你是不是往我牀板上刻咒了,今晚蛇妖來沒有第一時間把我弄死,就是因爲牀板上有咒語,把它們攔住了,我剛纔才發現。”
裏面亮了燈。
“我閒的哦,往你牀板上刻咒,再說,我刻了有用嗎,那符紙……”
他說着話,打開門,然後怔在門口。
片刻,突然一臉驚喜:“我符紙有用了,哈哈哈,林煜秋,我今晚對付蛇妖的符紙就是自己畫的,發光了,有用對不對,你都看到了。”
我也激動的要命:“對呀對呀,真的有用誒,你可太厲害了。”
他忘了跟我的仇,過來抓住我的手,兩眼冒着光華:“我成了,我要打電話告訴師父,我能畫符了,我成了。”
太激動,他轉身回屋打過手機,也不管這時候是幾點,就把號碼拔了出去。
那頭過了很久,才接起來,“喂。”
不是方師父,我的心往下沉去。
方希明緊緊抓住手機:“師伯,我是希明,我……我畫符成了,今晚還用符對付蛇妖了。”
“哦。”
“那符會發光,跟我師父畫的一樣,蛇妖看了也很害怕,當下就嚇跑了。”
“哦。”
“師伯,我師父說我十二歲以後道氣會越來越足,我是不是要起勢,要成爲正宗的道門中人了?”
我心裏着急啊:你倒是問一句方師父怎樣了,我一直很擔心他的。要不然,問問我牀板上的符咒也行啊,怎麼淨誇自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