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的話讓林晚無法反駁。
她喃喃道，“這是有區別的！”
林蕊問，“什麼區別？”
她又解釋不出來。
林蕊繼續道，“姐，我沒有瞎，你也不要再掩耳盜鈴騙你自己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根本不喜歡宋元柏只把他當做朋友而已，所以纔會覺得在他面前示弱求助都是很正常的，因爲朋友就是要互相幫忙的不是嘛！”
林晚道，“你都在瞎說些什麼，難道我喜歡他就不會向他求助了嗎？明明正是因爲信賴他纔會開口！”
“是朋友之間的信任！”林蕊堅持道，“不然那天在車裏，你們怎麼連接吻都接不下去！”
林晚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大窘，“你看到了？”
那天在停車場，她和宋元柏差點就接吻了。是宋元柏最後關頭不明所以地停了下來，她壓根就沒想過要繼續，也就理所當然地再沒提起。
照理說，那時候他倆坐在車裏，應該沒有人看得清楚纔對，可林蕊似乎全看到了。
果然，林蕊點點頭道，“那天我恰好要上樓的時候看到他的車，原本是想要等你們下來一起走的，但等了半天...旁邊有個路燈，恰好能模糊看到前車窗裏的動靜。”
林晚現在覺得，最尷尬的事莫過於需要和妹妹解釋自己和別人的親密動作。
她想了好久才吞吞吐吐道，“那證明不了什麼，我只是沒做好心理準備。”
林蕊一個什麼都沒經歷過的小丫頭，聽到她的解釋，竟然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接吻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需要準備什麼？！”
沒辦法再繼續往下談下去，越說漏洞就越多，連她自己都有些解釋不清楚。
林晚匆匆結束了話題。
不過因爲林蕊決定要接受陸子池資助去留學的關係，林晚想來想去只能再去見陸子池一面。
她沒有直接聯繫他，而是讓林蕊轉達一下，還把地點定在了陸氏集團，他的辦公室。
不管是去家裏還是約在某個餐廳都太過親密了一些，她覺得在辦公場所這種正式的場合就很好。
去之前她也想過這應該就是陸子池的目的之一，逼她出來見他。
但沒有辦法，她肯定不可能什麼都不問，就放心讓林蕊一個人跑去國外。
她來陸氏集團的次數很少，但也足夠前臺小姐深深地記住她。
這一次她像是提前得到了什麼指示，目光掃過她臉龐的第一刻臉上就掛起甜美的笑容。
微笑着引她去坐專屬電梯上樓。
“李祕書特意交代過，讓您直接去總裁辦公室。”
聲音也畢恭畢敬的。
林晚微微點頭，向她道謝。
好幾個月沒來過，陸氏集團頂樓好像也沒什麼變化，不管是擺了一排的茂盛綠植，還是那扇厚重的紅色大門。
李木楊依然坐在自己那個透明隔間裏忙忙碌碌，聽到電梯的聲音，擡頭對上她的視線。
林晚沒有忽略掉他眼中閃過的驚喜，下一秒他就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拉開隔間門朝她大步走來。
“林小姐！”他跟她打招呼。
林晚笑着朝他點頭致意，“李祕書，好久不見！”
李木楊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笑道，“陸總等你一早上了！”
林晚忍不住瞥了眼牆上的時鐘，剛剛走到10點，她沒有遲到。
上班也就一個小時，說一早上是不是也太誇張了點。
她沒有和他糾結這個問題，順着他手指的方向，陸子池辦公室大門走去。
輕輕敲門。
屋裏很快傳來熟悉的清冷聲音，“進來。”
她晃了晃神，忽然升起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再次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
她一時沒有動作，李木楊忍不住用手肘拐了她的胳膊。
在她看過來的時候，無聲地道，“快進去呀。”
林晚這才動手推開了門。
陸子池依然坐在那張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後面，低着頭在桌上寫着什麼，脊背挺得筆直。
她剛剛往屋裏走了兩步，身後就傳來了乾脆利落的關門聲。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李木楊肯定不會跟進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哪怕這裏是很正式的辦公室，整棟樓都是陸子池的，她覺得這裏就不顯得親密簡直像是在掩耳盜鈴一般。
空氣裏傳來他手中的筆在白紙上劃出痕跡時發出的輕微沙沙聲。
寂靜得讓林晚後悔不已。
自己這算不算是親自送羊入虎口。
怪不得林蕊昨天還說得好好的要一起來，今天早上就變卦了。
估計也是面前這個男人的功勞。
她腦子裏正在胡思亂想，陸子池已經簽完了最後一個字，啪一聲合上文件夾，把它放在右手邊堆放整齊的那一疊文件最上面。
接着擡頭看她，問道，“怎麼不坐？”
林晚慢慢挪到他面前，隔着辦公桌坐在他對面，臉上糾結的神色，活像是來找大老闆報告工作進度的可憐人。
和她相比，陸子池就顯得隨意很多。
悠悠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水杯，還體貼地問她，“喝東西嗎？”
林晚搖搖頭。
哪有這種心思。
但陸子池還是倒了一杯熱水擺在她面前。
走回椅子坐下，又用那種悠然自得的聲音問她，“你一個人來的？”
林晚點點頭。
隨即又覺得不太對勁。
她是不是一個人來，他會不知道？
林蕊現在都快變成他的忠實簇擁了，好像他說什麼她都會信似的。
沒等她說話，他又繼續道，“他沒跟着你來嗎，就這麼放心？”
林晚聽他這麼說原本有點生氣，但轉念一想，巴不得他就這麼誤會下去，沒再說話。
陸子池像是沒看到她的抗拒一般，壓低聲音嘲弄地問道。
“還是你壓根就沒敢告訴他？”
林晚終於忍不住，也用一樣的語氣反問道，“又是從林蕊那裏聽來的？你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小跟班，什麼都想跟你說！”
陸子池笑了笑，好脾氣地解釋。
“不是她跟我說的，是我自己猜的。”
林晚一時語塞。
頓了頓，飛快轉移話題道。
“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聊聊林蕊的事。你跟她說你會送她去國外留學。”
陸子池點點頭。
“我早就答應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