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實在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這……怎麼看着不像正常人的對話啊？”
“哪裏只不像正常人啊，明擺着就是兩傻子在說話吧？”
“你這就不對了，要說傻那也是蔡文姝傻，凌王妃一看就是在配合她，忽悠她下來。”
“那倒是對的，可蔡文姝前幾日不還好好的嗎，剛纔一直也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傻了？”
鳳思吾聽着身後人的議論，朝蔡文姝眨了眨眼，蔡文姝得了她的信號，立即伸手拉住她的手跳下來：“那我要你的祥雲。”
說着，蔡文姝一把將鳳思吾的錦帕揣到懷裏喜滋滋的看着，像是沒見過似的。
衆人剛鬆一口氣，蔡文姝忽然撲到旁邊的盆栽面前，一手一把抓住泥土往嘴裏塞，邊喫邊說：“這飯真香啊，真好喫，好久沒喫過這麼好喫的飯了……”
“天啊！蔡文姝是真的瘋了吧？”
“我看八成是了，要是不瘋不傻的，誰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的生事了！”
“這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到底發生什麼了，突然就瘋了傻了的？”
太師夫人見狀，氣急敗壞的上前抓住蔡文姝的衣領揚手就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蔡文姝被打的趴在地上，一口血猛的吐了出來，暈過去了。
鳳思吾飛快的上前推開太師夫人，扶起暈倒的蔡文姝，怒叱太師夫人：“你沒看到她已經神志不清了嗎，你還毆打她，求雨祭祀大典不能見血光，我費心思的把她弄下來了沒出事。
你做親孃的倒好，見着自己姑娘成了這副模樣不是說第一時間去叫太醫來診斷，反而是想打死她，我看她突然瘋了傻了那就是你害的！如果到時候連年無雨，莊稼乾涸無收，怕是要拿你來問罪了！”
“賤人！你胡說什麼東西！”
太師夫人沒忍住脾氣揚手又要朝鳳思吾打過去。
“住手！”
夜凌尋一把抓住太師夫人的胳膊，冷冷的道，“來人，將他們都帶下去，等父皇處置！”
“是！”
一衆侍衛匆匆的上前把太師府的人都帶了下去，太師一直愣着都沒反應過來。
*
“荒謬！你們太師府的人到底是在幹什麼！”
高昌帝震怒，手裏抓着東西就往太師頭上砸過去，太師也不敢躲，直接被砸的腦袋都開了瓢兒。
“回皇上的話，下官也，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啊！”
太師捂着自己腦門，欲哭無淚，太師府其餘的人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個。
高昌帝看向鳳思吾：“凌王妃，你有和見解？”
鳳思吾義正言辭的道：“我也不過是個推測，對不對就不知道了。”
“說來聽聽。”
高昌帝一肚子火氣呢。
夜凌尋看向鳳思吾，眼神裏滿是警告，讓她不要亂說話。
鳳思吾沒搭理他，一本正經的道：“按着我剛纔看到的，蔡小姐應該是被太師夫人常年欺壓打罵，鬱結於心，方纔在望仙樓的時候，可能太師夫人又恐嚇她之類的了，這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蔡小姐就撐不住了，瘋了。”
“你，你胡說！”
太師夫人急的直跳腳。
夜凌尋倒是再次對鳳思吾刮目相看。
太師夫人虐待蔡文姝的事那其實是人人都有耳聞的。
可這畢竟是他們的家事，只要不鬧到大衆跟前來，沒造成惡劣的影響，就連皇帝也是會睜一眼閉一眼的。
但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捅出來了，還影響了重要的求雨祭祀大典，皇帝要是還不追究，那這口鍋不是得皇帝自己背嗎，到時候真的乾旱無雨了，怎麼辦？
所以鳳思吾才挑這麼一天，這可不是隨便選的日子，每一步鳳思吾都算計好的。
夜凌尋將視線落在鳳思吾身上，眉頭蹙了蹙，這女人變得實在太多了。
鳳思吾輕哼了聲：“我沒有胡說，別的不知道，但是剛纔那麼多人瞧見呢，你自己親生的嫡女，可她出了事你不是第一個着急的去找太醫不是着急的去勸解穩定她的情緒。
反而是一巴掌甩過去，直接把她打的吐血了，可想而知你多恨多厭惡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呢，你都敢這麼說，私底下呢，那些從你們太師府傳出來的流言蜚語怕只是冰山一角吧？”
“那又如何，輪不到你這個殺人兇手再這裏指責我，蔡文姝在祭祀大典上失儀，連累整個太師府，我這是大公無私！”
太師夫人怒吼。
皇帝和皇后都皺了眉。
鳳思吾淡淡的道：“既然你這麼大公無私，那有些話我就更加不能不說了。”
太師夫人生怕鳳思吾還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出來，立即看向夜凌尋：“凌王殿下，你難道由着她在這裏胡亂說話嗎？”
夜凌尋倒是挺想看看鳳思吾要怎麼收場的，他慢悠悠的道：“亂說還是不亂說，總要聽過才能分辨出來，太師夫人都不讓人說，如何知道是亂說的？”
“……”
太師夫人氣的臉都綠了。
太師這會兒總算是開口了，他趕緊道：“好了夫人，讓凌王妃說，皇帝皇后都在，她難道還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胡話不成？”
聞言，太師夫人也忍了氣沒再吭聲。
鳳思吾揚眉，視線突然落到了太師身上：“今日的事，如果按着我方纔的說法，那就是太師夫人逼瘋了蔡小姐，可太師夫人不認啊，那既然不認，我還有一個推測，想着也是挺合理的，說出來也給大夥兒參考參考。”
皇帝點點頭，反正這事兒必須要找個背鍋的！
鳳思吾開了口：“人人都知道太師傅的嫡子小時候落水之後就成了個傻子吧？”
“鳳思吾！你說什麼！”
太師夫人最忌諱別人說自己兒子。
鳳思吾不搭理她，緩緩的掃過在場的人，那些人紛紛點頭，她這才繼續道：“蔡玉培是個傻子，那是因爲掉下水傷了本源成了傻子，現在蔡文姝又突然成了傻子。
若是太師夫人說不是平日裏對蔡文姝不好，而是她自己突然就成了傻子的，那這有些說不過去，可要是這是真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蔡文姝本身就是有致病的血脈的。”
本來她是想用基因的說法的，可你特喵的跟古代人解釋基因簡直就跟解釋天書沒有什麼差別。
算了退而求其次吧，明白就行。